自强也开始看些专业课,还好都不是很难懂,他尽量不使自己的课程落下。
难怪有些病人不愿意待在医院里,这种白色的氛围和浓重的消毒水气味,真的容易让人抑郁。
第四天的时候,刚睡完中午觉,走廊里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又有“病友”住进来了,被安排在了隔壁。医生们把人放在这里就走了,这些人并不愿意和病人多待一会儿。
总算来了一个伴儿,自强却并没有马上过去和人打招呼,他不清楚人家的情况,现在大家都是谈非典色变,他在内心也是有些担忧的,等情况了解清楚之后再说吧。
又过了两天,自强实在无聊,就在楼道里转悠,这几天已经住进来好几个人,有男有女,不过大家都似乎有顾虑,都互相注意着,他晃到厕所门口,和隔壁的人碰了个对头。
自强心想相约不如偶遇,就问候了下别人:“你退烧了吗?”
那人显然很惊讶,在这种“人人自危”的环境里,还有人关心自己,就热情的回答到:“已经退了一天多了,医生不让走,待的实在无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聊越熟络,干脆走到一个病房里聊天。
他叫郑志军,和自强不在一个专业,也不在一个校区,高烧的温度并不高,三十八度二,比自强还低了点儿,也被送了进来。两个人后来几天就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他们趁医生不注意,还溜出医院去学校里转了转,这个校区是真大,自强有种真正地置身大学的感觉,他们还跑到学校的烧烤摊上打了次牙祭。
自强的隔离期提前到了,他走的时候把收音机留给了郑志军,陪伴他过剩下的几天,并互留了联系方式。让自强感到意外的是,王威在他住院期间给他打了电话,知道他病了,很着急,隔两三天打一次电话,并把联系电话留给了宿舍同学,自强赶紧给他回了电话。
王威那边活儿干的热火朝天,工地上工人不准随意乱跑,他在附近租了房子,却不能回家。
自强轻描淡写的跟他说了下隔离的情况,王威才松了口气,问他暑假有什么打算,没事儿可以去省城他那里转转,说不定还可以打个短工,自强答应回过家之后去他那里看看。
随着全国范围内特效药的普遍临床应用,越来越多的患者出院了,战胜非典是中国医学界的伟大胜利,也是社会体制的伟大胜利,生命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