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孙师傅叫这位姑娘染儿,我与染儿姑娘应是素未谋面吧,”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安抚了龇牙咧嘴已呈攻击之势的黑山,烈云站起身来,“不知我何处得罪了染儿姑娘,竟令得染儿姑娘挥鞭相向,要毁了我这张脸呢?”
方才听见这染儿姑娘叫黑山“傻狗”,烈云眼中就已泛出冷意,此刻见其一言不发就拿鞭子向自己抽来,即使听出孙征远话中对这染儿的宠溺,烈云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
“哼,谁让你靠师兄那么近,本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还我的鞭子来!”
染儿娇斥一声,两手成掌就攻向烈云。
黑山感觉危险来临,弓身就要跃起保护烈云,被烈云轻唤一声,又蹲坐在地,只眼中凶光愈盛。
而烈云面上则有厉色一闪而过,脚下轻移就要挺身而上,却被萧钰一把拽住。
只见萧钰脸如寒冰,眼中如有风暴凝聚,上前一步把烈云挡在身后,无一丝犹豫就出掌向着染儿拍去。
一道劲风掠过,只听“啊”的一声,满脸怒容向着烈云冲来的染儿就被萧钰的掌风逼得连步后退,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夜枭和烈一四人冷眼旁观,半夏茯苓则想上前去将染儿扶起,可看看萧钰那骇人的脸色,终是不敢动。
孙征远一向对染儿宠爱有加,可烈云三年前来药王谷,精灵似的模样也颇得孙征远喜欢,还曾想收烈云为徒好让两个小丫头彼此作伴,只烈云的母亲昭华公主不答应最后才作罢,此时见染儿一言不合就朝烈云出手,孙征远心中焦急喝了一声正要起身阻止,就见染儿霎那间已被萧钰一掌拍翻在地,平日的娇娇女此时一身的狼狈不堪,顿时就心疼地上前把染儿护在了怀里,眼带责备的看向萧钰。
染儿则满脸的不敢置信,看向萧钰的眼中尽是受伤之色,“师兄,从小到大你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可今天你竟为了她出手打我。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说着,染儿把眼睛从萧钰身上挪开,盯着烈云,方才的受伤之色也变为浓重的狠毒之意。
萧钰张口,语声如钉子般冷硬,“她是谁,你管不着,也没资格管,你只要记住,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就行。从小到大我没动过你,全是看在师傅的面上,师傅视你如亲生女儿待你如珠如宝,所以平日不管你如何顽劣,我都让你三分不与你计较。”
萧钰话声一顿,眼神如刀射向染儿的两只手掌,“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敢出手伤人,更在手上淬了那能令人癫狂的迷心之毒!”
“什么?染儿,你!”本想出口责备萧钰下手太重的孙征远听得此言,顿时急白了脸,翻开染儿的手掌一看,果见手心各有一点湛蓝,“染儿,你怎会!你突然对云儿出手已是不对,又怎能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要伤了云儿心神呢!”
孙征远脸上神情揉杂了心疼失望和后悔,“都怪我平日太过宠你,竟把你惯的无法无天。平素你淘气老是想出些作弄人的把戏,无伤大雅也就罢了,可这回却实在过分,竟拿人命来当儿戏!”
“半夏,去叫染儿身边的人过来!”孙征远气急,不再管还瘫坐在地上的染儿,冷声对半夏说道。
半夏应声出了门去,不一会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位身穿紫衣的姑娘。
“把染儿带回她的院子去,这一个月都不许再出门。若有违背,拿你们二人是问!”
两位紫衣姑娘听了孙征远的吩咐,再看看坐在地上的染儿,一时有些发愣,不明白一向好脾气的谷主今日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还对坐在地上明显受了委屈的姑娘视而不见,若搁往日,不早该心疼的把姑娘搀起来嘘寒问暖了吗?
而染儿一听孙征远非但不替自己出头,反倒要把自己关了禁闭,顿时气得坐在地上就闹腾起来,两位紫衣女子醒过神来看见染儿如此,顿时对孙征远的吩咐左右为难。
萧钰从小到大看够了染儿的闹剧,此时心里的火还没散去,也不再等孙征远说话,直接吩咐夜枭帮着两位紫衣姑娘把染儿从地上架起给送回了院子去。
听着染儿的斥骂声越来越远,烈一三人脸上的戾气散去,掌内蓄起的功力也慢慢收回。
烈云此时才算明白,方才进谷时那些紫衣女子为何要偷看自己了,感情还是因为眼前这只花孔雀,啧啧,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和大师兄呐!不过,想想萧钰方才对自己的维护之举,烈云还是颇为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