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一行从东源村出发,沿着渡云河一路向上游查探,很快便进入了东山县境内。
临行前,莫木生将观心大师所赠的“烈火蛭”交到了慕容天手上,并告诉他可以用此毒虫快速验毒。慕容天在凤栖谷长大,对自家的珍奇异兽本就熟悉,见了此虫不禁大喜,有此虫助力,便能省却许多时间,就能更快地查出毒源。
莫木生又把跟随自己前来的州府侍卫分了八名给慕容天调遣,并告诉他只要有发现,就立即派人向他禀报,若有危险,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慕容天都一一应承下来。他知道此事早一刻解决,便能使更多百姓免于受难,便片刻都不敢停留,带着人连夜上路。困了就伏在马背上打个盹,饿了就啃点干粮充饥。行一段,便取河水用烈火蛭试验是否有毒。烈火蛭见河水兴奋嘶鸣,就证明此处河水热毒尚存。
东山县是翼州人口最为稀疏的地区,地势崎岖,庄稼不易生长,又颇多丘陵,交通甚为不便。渡云河在此县内也是东拐西拐,时而隐入低谷,时而藏进山壑,这无疑给追查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但慕容天心里很清楚,河水中的毒源很可能就藏于东山县内的某处。因为渡云河上游的紫云县并未传来有人患病而死的消息,那就证明上游的河水是干净的,就是在流经东山县时出了问题。所以他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哪怕河水隐在深涧之下,他也施展轻功,到涧下查看河水是否有异样。
东山县沿河的百姓得知白羽县传来的消息后,都吓得纷纷逃离,本就人烟稀少的河畔,此时几乎已经见不到有任何活人。能遇到的,都是些中毒而死的尸体,他们不明真相,喝了渡云河的水,故而遇难。
慕容天一行马不停蹄,在天黑前来到一处水路岔口,发现有另外一条河自北向南汇入渡云河。慕容天立即取水验毒,果然有了重大发现。
在两河交汇前,烈火蛭对从渡云河中取出的河水丝毫不感兴趣,却对从北面汇进来的河水兴奋嘶鸣。这就证明,热毒是从这条河流入渡云河的,毒源定是在此河的流域附近。
慕容天立即命人快马加鞭将这一发现向莫木生禀报,自己则带人转向朝北,继续沿河向前查询。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天已黑透。此河东拐西折,隐入了群山之内,不知所踪。
慕容天见周围山势崎岖,道路愈发难行,自己又不熟路况,摸黑进山恐将迷路,便寻思不如找个地方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再行查探。
一行人运气不坏,穿过两道沟壑,见远处大路旁有灯火。寻到跟前,原来是一间简陋的茶铺,两间茅草屋外搭着一个木棚,供来往行人歇脚用的。
慕容天等人拴好马匹,便在桌前坐下。茶铺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赶紧将茶水端上桌,微笑道:“几位爷,小店有酒有肉,您看要点什么?”
慕容天瞥见桌上的茶水,警惕道:“店家,你这铺子所用之水取自何处?”
老板说道:“客官放心,小店所用之水都是深井之水,是店里伙计每天从山那头挑过来的,井水清凉甘甜,泡出来的茶才香。”
慕容天从怀中取出装有烈火蛭的红盒,放在茶水旁,烈火蛭没有任何反映。慕容天这才放心,将盒子收入怀内,说道:“店家,跟你你打听一下,离此七里处,那条自北向南流向的河是什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