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镠很是无语,气氛就更加尴尬起来。
两人干坐着也不是个事,总要说些什么才应景嘛!
钱镠瞥了三溜先生两眼,试探问道:“先生昨日不会是真生气了吧?”
书生轻咳了两声,见丫鬟隔得远,便小声道:“你真觉得我那三策是在纸上谈兵?”
钱镠一愣,合着这家伙是在端高冷的架子啊!
钱镠连忙道:“哪能啊!先生高论,哪里是纸上谈兵,简直就是立竿见影的良策啊!”
书生以为钱镠是在恭维,率先低头道:“汝不必恭维,之前是我太过唐突,未行拜师礼,不算郑重。
吾有过在先,尔会不尊也算情有可原!”
这就对了嘛!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钱镠也笑道:“其实学生昨天不该说得那般过分的。先生勿怪!
若说到先生的安内三策,学生也觉是高论。
只是庙堂之时过于复杂,先生之策虽妙,但却是一剂猛药。
大唐已如病入膏肓的老人,若下猛药,恐怕……”
钱镠也就是在瞎扯,你要让他说什么是良药,他绝对也说不出来。
还好三溜先生不会问,因为钱镠搬出两个大神的佳作,已经让三溜先生觉得他是一个台面上的人了。
一个台面上的人,把话说得太明白,是不是显得自己才学不够呢?
只见书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良久之后竟是点了点头。
自言自语道:“或许是有点操之过急了!田令孜,如今目无君父,敢让天子拜其为父,可见其是如何嚣张。这般嚣张,定是有所依仗!”
钱镠也不敢在插话了,生怕言多有失,暴露了他这半吊子的学问。
二人相继陷入沉默间,一声惊呼打破了沉默。
“我滴个亲娘!这家伙……这书生……这先生竟真的回来了!”阮成吃惊的看着两人,似看着怪物一般。
书生见阮成归来,连忙起身,对阮成微微躬身,后道:“昨日是在下有些意气用时了!还望主家勿怪!今日特来行拜师礼,收起为弟子,以示郑重!”
这轻狂书生竟还温文尔雅的行礼了,这是见了鬼吗?
他竟然对一个私盐贩子行礼,这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阮成嘴巴长得可以塞下一颗桃了。
阮成那粗狂的声音让吴老太婆听不到是不可能的。
吴老太婆也来到了后院,见师徒二人是促膝长谈,一丝笑意转瞬即逝,随即便又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一抹带着些许赞许的笑意,已是非常不易。以吴老太婆的性子,就算是人头落地,海潮千丈,她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的表情吧!
跟吴老太婆一同赶来的还有一个长得非常结实的壮汉。
壮汉长着一个苦瓜脸,不苟言笑。
他的手脚却是相当的显眼,阮成算是壮汉了吧?
他那手脚硬是比阮成壮了一圈。
简直就像是一座小山被搬进了家门。
阮成和吴老太婆被请来旁观钱镠的拜师礼,而壮汉则是很有规矩的站在木桩旁。
拜师礼自周朝传下,历朝历代大多沿用,不过也有改变和完善。
“修脩”脩有干肉条的意思,在古时肉可是相当稀缺的资源,正所谓钟鸣鼎食之家嘛!
能吃得上肉才算是富庶嘛!
而在唐朝,也有用丝绸钱帛等物代替的。
吴老太婆虽然是地位低下的盐枭,但是有钱啊!
当然不能用几根肉条就代替了的,虽然昨日二人已经有了某种交易,但在今天的这正式的拜师礼上,吴老太婆还是相当的大方的。
送了一小箱银钱还赠了几匹布,可以说是相当的郑重了。
而作为回敬,书生则是赠了钱镠一本《论语》和一本芹菜,文墨书生也没必要送,反正他也拿不出比吴府更好的文墨了。
钱镠跪拜、敬茶、应答之后,书生郑重起身。
带钱镠齐颂《大学首章》。
芹菜有勤奋好学之意,而颂《大学首章》则是象征师徒二人担下“传道、授业、解惑”的大任。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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