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闲聊中,钱镠得知,老土子年轻时还有一段远走塞外的经历,在那边老土子学了些马术。
正好钱镠需要,老土子也就尽数传授给他了。
其实马术并不难,只需掌握一些动作要领,明白骑马最基本的些道理,用老土子的话说,只要多摔几次自然就会了。
类似于上马时,始终要在马的左侧。脚踩镫子只能用脚尖,而不能靠内太多。骑乘时只能保持直立,不能弯腰驼背。上坡时身子要前倾,不管何时都要死死的拽进缰绳……
林林种种诸如此类的常识之谈,钱镠都给记在了心上。
马术对初学者最难的还是人和马之间的交流,一声轻“吁”、“驾”是给马传递着什么信号,双腿夹马腹、勒缰绳,又是让马干什么,老土子也一一跟钱镠解释。
对于小马驹而言,其实不用学这么一套复杂的口令。甚至你可以培养出一套自己的口令出来,钱镠是初学者,小马驹同样也是初学者。
时间久了,和小马驹亲近过后,它也会渐渐熟悉你。
说得玄妙一点,有时候你和马确认一下眼神,它都可以了解你心中所想。
但一匹马也不能陪伴你一生,你也不能保证你一生只骑一匹马,所以学马术还是很有必要的。
故而老土子在详解之时,钱镠都一一记下了。
三人找了一块开阔之处,也就开始上马骑乘,毫无疑问,这个过程是相当痛苦且有趣的。
男人的快乐总是很简单的,男孩更是如此。
什么时候你多摔了一跤,什么时候被马喷了一脸的唾沫,在马上时被马突然扬起前蹄吓得脸面煞白,都会惹来相互之间的取笑。
日渐西沉时,三人打马而归。
钱镠和杜陵都还要牵马而回时,阮结已经可以坐在马上悠然而归。
但钱镠和杜陵一点都不羡慕阮骨头。
阮骨头这家伙很是单纯,什么小动物都当人看待,不上马,先跟马唠了许久。
这黄马不但温顺,而且还有些灵性,阮结跟黄马唠了一大堆,上马之后,这马竟也不闹腾。
钱镠也学着阮结那痴傻的模样,和白马唠了起来。
“马兄,你给给面子,等会儿我上去,你别乱跑乱跳行不行?”
说出来也气人,这白马像是成心跟钱镠做对一般。钱镠上马,白马就乱跑乱跳,下马唠嗑,白马打着响鼻喷了钱镠一脸唾沫,把钱镠折腾下马,白马还嘶鸣两声,像是大胜了一般,真是把钱镠气得不行。
杜陵也好不倒哪里去,一身的泥,显然不比钱镠摔得少。
把马牵回马厩之后,杜陵便要回家。
钱镠好心想留道:“你也可以住在府上的。”
杜陵则是笑道:“多谢留哥儿好意,都一天没见着巷弄里那几个姑姑婶婶了,一天不吵架我浑身都不舒服,我得去跟她们大战个三百回合。”
钱镠闻言也是大笑,深知杜陵是放不下父母留给他的那栋宅院。
一连数日,钱镠都是这般过去的。
早上看看兵书,下午骑骑马,回府之后趁着夜幕还未降临,拉上几弓,过得也算充实而恬静。
今天是中旬的第一天,也是钱镠独自前往越州学槊的第一天。
吴用提前给钱镠的小马驹配上了马鞍,天色还未放亮便牵到了吴府门前来等候。
钱镠把马牵出小镇,见四下无人,抚摸这马白而泛青的鬃毛,道:“马兄,给个面子啦,载我一程,可不能再让我跑个三四里了。”
白马又打了个响鼻,像是在说,有本事你上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