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两个公子哥头枕双臂,头顶着头躺在席子上。跷着的二郎腿轻轻的抖动着,一个吹着口哨,另外一个哼着歌。
“定哥,你那第六感是祖传的,还是拜了哪位高人门下学来的?”
龟孙,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吧。爷爷我就等着你憋不住了,再来好好耍耍你。
“可能是天生的吧。”陈定回答完依旧哼着歌,显得十分自在。
刘昉瞟了瞟陈定,翻身坐起来满目都是好奇之色。“天生的?不用学就能拥有……定哥你不会是个奇人吧?”
哈哈~哈哈,这家伙居然还真相信了,我今天可得好好忽悠这个大傻缺,弄不好以后就吃定他了。
“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亲就说我与众不同,后来他们身故之后,乡里乡亲的人都当我是个神经病。因为我总能预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们觉得定是鬼邪上身了。”
陈定一本正经的胡说,刘昉对此没有丝毫怀疑,眨着眼睛想了想,似乎发现了一些关联之处。
“所以他们就以此为由,趁你年幼霸占了你的家产,把你赶出来了?”
这脑洞可真够大的,我都没往这方面想,他倒是帮我把事情都串起来想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的……顺杆往上爬了。
“昉哥真是聪明。这一路上,大家都把我当做不正常的人,所以我索性装作神经兮兮的样子,偶尔也装装傻。”
陈定忽然坐起来,刘昉小小的受到一番惊吓。半响之后,刘昉似乎又发现了一些从前不明白,现在终于看懂的事情。
“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样,也是你为了掩饰自己,所以才想出来的主意吧?”
咳咳咳,我都快憋不住了,刘昉这鸟人真是个人才呀。这想象力丰富的……我能出去笑一会吗?
嗯哼,严肃点。哥是个有职业素养的人,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人。
既然当了大忽悠,那就认认真真忽悠,将这大傻子一骗到底,维持自己的敬业精神。
“没错。为了掩饰我天生自带的第六感,我把自己逼成了神经病。直到见到了昉哥,见到了天元皇帝,我才敢恢复到正常模样。”
看着陈定一脸诚恳的模样,恍惚中刘昉似乎有过一瞬间的感动。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神志,一脸狐疑的看向陈定。
“那个,定哥。我有些好奇,你说的这第六感……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我知道昉哥一时半会无法相信,不过没关系……”
“哎哎,兄弟我信,我真的信。只是有那么一丢丢好奇,你别介意啊。”
一丢丢?呵呵,学东西挺快的啊。
不信就不信呗,睁着眼睛说瞎话,几个意思?
以为我傻,好欺负是吧。我都不信,你特么的还敢说真信。
既然你死要面子,那哥就让你活受罪。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哥忽悠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
“昉哥你想想,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是不是只知道随国公叫杨坚?是不是从没见过他本人,也不知道他还有个小号叫扑啥啥?”
刘昉眨着眼睛楞了好半响,这才反应过来。“没错。这跟第六感……有关系?”
“我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就预测到他能有惊无险的逃过一次生死考验?”
看着陈定一脸肃然的盯着自己,刘昉瞬间就相信对方所言非虚。以往他就不是个正经人,如今神情这么严肃,想必真的是事关重大。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呃,那你现在能预测到他将来会有……什么样的运势吗?”
这傻蛋今天怎么变得这么蠢了,三言两语就被唬住了?
“我知道昉哥想问什么。我跟你说啊,随国公这两年会走大运,找个机会巴结巴结,说不定以后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刘昉静静的看着陈定,忽然想起好友郑译也曾经暗示过同样的想法。难道宇文赟那个瘪犊子真的玩大发了,江山不稳了?
“哥们的意思是……天元皇帝,不是随国公的对手?”
刚才那鸟人若有所思想了好一阵,不知道是在怀疑我说的话,还是在想招对付我?
虽然明知道最终结局,只是不知道刘昉这家伙会不会挖坑等我跳。万一他跑去告黑状……算了,还是别把话说死。
“短时间还行,再往后走……那就不好说了。”
刘昉低着头再次陷入沉思当中,陈定看着对方半信半疑的样子,心里郁闷不已。
这家伙咋回事,刚刚还深信不疑的样子,这会怎么无缘无故反倒生了疑心?我应该没哪个地方说漏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