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想想也是,便向敖珮讨教:“你说的也对,要不这样,你年纪那么老,见识一定比我多,你来帮我出出主意呗?”
敖珮闻言大怒:“呸呸呸,我龙族有异凡人,本王纵然没有退化,如今也正当及笄之年,如何谈得上个老字。”
小二有求于她,不得不出言安抚,心中却腹诽道:“这些女人也真是不讲理,之前还对我倚老卖老,这会儿又见不得老字了。”
他待敖珮稍稍消气,又问道:“我也给你赔过不是了,你倒是快帮我想想办法呀,不然我只能自己琢磨了。”
敖珮倒也怕这小子胡来,思索一番后答道:“我也和你一起看了许久,这图中红线像是灵气运行之法,只是其中有不少图线相较人体灵枢,又似是而非,不知所谓。”
小二听到有了线索,马上大喜:“那几张图可先不管,第一张图的线路对不对呢。”
“第一张图倒是与人体灵枢分毫不差。”
“这就行了呀,只要我照着这图线运行那什么,对,那什么灵枢,不就成了吗?”
“话虽如此,你却用不得。”
“咦,为何我用不得?”
“你修道未久,并无灵气可在灵枢中运行,纵然我将灵气分你,你也不通运行之法,自然是用不得了。”
小二听了这话,有如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颓然坐倒,垂头丧气。
敖珮见他沮丧,从旁劝道:“这书不明来历,谁知这运行之法有无害处,我看不如等你师父回来,让他参详参详。”
小二心中不乐,撅嘴道:“那臭师父哪肯帮我,多半又要责我不务正业,贪玩成性了。”
“若是如此,不如先匿了此书,等你修炼有成,再试不迟。”
“修炼有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小二眼珠一转,灵机一动,试探着问道:“那个,呵呵,龙王大人,我听师父说你有几百年道行,如今又得了师父分你的灵气,想来在灵气运用上,一定十分厉害吧?”
敖珮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索性把话挑明了:“你是要我代你运行灵气吧,那可不成,万一搞出什么祸事来,还不是我来背锅。”
小二谄媚道:“哎呀,你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是那种出卖朋友的小人吗?真出了什么岔子,我自个儿担着就是了,师父最多罚我不吃饭,还能有什么大事。”
“哼,我可不是你朋友,也不想欠你这种人情。”
“为什么呀,我也没得罪过你,早上还帮你在师父那里说好话来着,是你自己要吃我,也是你自己要死的,可怪不到我身上。”
敖珮一听这话登时勃然大怒:“对对对,是我自己作孽要吃你,也是我自己寻死,可我脱去肉身后,本该轮回往生,再不受今世之苦,是你这小子厚颜无耻,设套拘我魂魄在你体内,等若换个地方坐监罢了,我不来找你算账就是了,你却还要跟我攀什么交情,简直是痴心妄想!”
小二没想到敖珮竟有偌大怨气,细细想来倒真是因为自己贪玩,才把她弄得这般境地,心中大感过意不去,嚅嗫道:“嗯,这个这个,这事情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放你出去,总之我以后好好待你,不让你再受欺负就是了。”
“我还能受什么欺负,你不来欺负我就好了,要是你真想补过,还不如加紧修炼,到你师父那般境界,自然可以替我解了灵契,放我归去了。”
“是是,我这人容易犯懒病,你以后可常常督促我,我一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放你自由。”
敖珮见他语出诚恳,知道这小子本性不坏,自己刚才那一番责备也有些过火,又想起小二之前替她苦苦求情的样子,心中一软,温言道:“也罢,我这次就帮你一回,代你运行灵气,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小二闻言大喜过望,连忙站直了身体,昂首挺胸,左手叉腰,右臂向上伸直,探出食指,真个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敖珮待小二功架搭足,当即于他灵枢中化为龙形,分出少许半仙给她的灵力,照着图画上红线所指一路推送而去。她初时倒还顺风顺水,哪知越到后来,越觉阻滞,不免加了几分力道,不料将到手臂之时,那灵气竟猛然加速,反将她给远远甩在了后面。待到灵气冲至手指,只听嗡得一声,虹芒四射,光晕层叠,整个房间顿时化为一片青色,正是:
自破鸿蒙天地肇,清浊花表两枝开。
仙途坦坦期恒志,魔道盘盘待逸才。
老子化胡弘妙去,达摩渡苇解禅来。
东西合璧功名世,缘起无心把柳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