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篱睁开眼,摸了摸自己左胸,发现胸口炸开的大洞竟已痊愈,竟有些不知所措。
但随即叶篱又严肃起来,他默默地从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外衫上撕下一截衣襟,咬破手指在上面涂涂画画。
良久,叶篱涂画完成,只见这衣襟上画满了让人看不懂的图案,如鬼画符一般,但依稀能辨认出其中有个抱着鲤鱼的大胖小子。
叶篱郑重其事地将血迹吹干,又把衣襟抚平,折成三角,小心翼翼地揣到怀里。
“呼,”叶篱这才舒了口气:“这些天真走了背字,先被虚空蛇追杀又被关进大牢,到牢里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险些死了两回,简直灾星罩头!幸好我还记得薛爷传授的福娃锦鲤去灾符,有此符护身我定能逢凶化吉。”
叶篱看了看周围,这里的地形十分陌生。
“那糟老头子被我阴了一把,想必已经化成魔怪被赤羽鸦斩妖除魔了,但我的意识怎么没有被侵蚀?心脉上的伤是何时复原?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叶篱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贼老天居然开眼了?不,贼老天是瞎的,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开眼了。”
叶篱死里逃生,性子也跳脱了些,想不通便不再纠结这些问题。
“且去天上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叶篱还模糊得记得地图上的些许地势轮廓,他正要御起飞剑,突然想到自己的飞剑已经被老人的神通所毁,便又愤愤骂了声:“贼老天。”
叶篱调动真元化作遁光,刚离地半尺突然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修为,他愣了半晌,竟泪如雨下。
“两仪境!两年了,我终于突破两仪境了!”
叶篱从上南苑出师时已是一元境巅峰,两年的蝇营狗苟不仅消磨了他的激情和梦想,也让他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曾几何时,叶篱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也许要止步一元境巅峰了,谁曾想生死间走了一遭,他竟莫名其妙的突破了瓶颈。
“难道是生死危机让我的潜力爆发了?”
叶篱掏出被他折成三角形的衣襟放在额间深深下拜:“老天爷在上,小子刚刚童言无忌,您千万不要计较,待小子发达后必将晨昏两扣首,早晚三炷香,供奉不断,请继续保佑我……”
叶篱祷告一番后驾起遁光,遁光是修士真元的具象化,修士以真元化作虹光飞天遁地,是天人纪最基本的飞行手段之一。
半空中,叶篱俯视山峦大陆,良久后失望地摇了摇头,这里的山川地势他并无印象。
“这可糟了,辨认不出地势就没办法回到茅屋,找不到之前那处矿脉,即算我运气好寻到一些零散血矿,也没法子消除血晶对精神的影响,接下来几天难道要靠修为硬抗吗?还好我刚突破境界,真元充沛,只是不知道两仪境的修为够不够狱凭吸取三次。”
叶篱掏出狱凭,一眼看去却呆了一呆:“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我居然昏迷了一天!这么算来狱凭已经在我昏迷时吸取了一次修为,可为什么我的修为没有丝毫损耗?是了,定是当时我的境界正在突破,先天元炁分为阴阳两仪,造化出源源不断的真元填补自身亏空,狱凭即算是吸取了些也没有什么大碍。”
修士在突破境界往往需要消耗大量真元催动体内小世界的变化,一旦破境成功,体内小世界又会造化出真元以作反哺,叶篱这样猜想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样说来我仅需再被抽取两次真元。以我现在两仪境的修为,抗住两次真元抽取应该不是难事,况且我或许还能再找到些血矿,只要开采不过度,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叶篱心中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