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白默默闭嘴,将手中剩下的一颗小回天丹喂给昏迷中的陈生生吃了,不多时陈生生悠悠转醒。
张元白将他昏迷后的发生种种情况快速说了一遍,陈生生轻咳几声,眯着眼冷笑:“一个荒野出身的三才境中期,即便比两仪境修士强也强得有限,张兄不用怕,取我剑来待我斩他!”
张元白眨了眨眼:“你的剑被叶兄取走了,他要施展御剑术但没有趁手的飞剑。”
陈生生刚泛出几分红润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拿走了我的剑?你们怎么能放任他拿走我的剑?”
张元白好奇:“陈兄你最拿手的不是暗器吗?佩剑在与不在对你实力的影响不大吧?”
陈生生失魂落魄:“张兄你有所不知,那把剑才是我最大的底牌啊!”
张元白虽与陈生生一同走过几次镖,但与他认识的时间还远不如吴朗。故而吴朗知道陈生生的剑有古怪,但张元白却只道陈生生擅使暗器,不知其佩剑之威力。
陈生生的佩剑上,单那聚散随心的剑身便花费了他近千枚灵石进行打造安装,余者如那万八千根牛毛细针、两枚毒丸、缠绕在剑柄上的银丝都价值数百上千灵石。毫不夸张地说,这柄剑就是陈生生的大半身家,所以他才有底气迎战三才境中期的袁乌。
此时得知自己的佩剑已被叶篱取走,陈生生连说话的气势也一下子弱了下来:“算了,逃吧逃吧,希望叶兄体恤我,多少给我留点家当……”
叶篱哪里会知道陈生生的祈愿。
他将那两枚毒丸和万八千根牛毛细针挥霍一空,成功阻截了三剑山追击的众修士,也不敢耽误时间再去搜集那些牛毛细针,御起飞剑带着吴朗夺路而逃。
两人又飞出大半个时辰,中途叶篱法力枯竭了一次,但两人不敢停歇,便由吴朗驾遁光带着叶篱逃了一阵,叶篱趁机吸纳灵石中的天气灵气补充修为,待恢复了几成真元后,又御剑飞出了一大段,这才一头扎进群山之中,找了个隐蔽的山洞临时休整。
吴朗推来一块巨石遮挡住洞口,仅留下一小条缝隙用于出没,叶篱寻来了不少藤蔓苔藓布置在洞口作为伪装,吴朗又在山洞附近埋下了一些阵盘。
叶篱好奇地凑上前去:“这是什么?”
“阵盘,里面刻着用于示警的阵法,”吴朗扬了扬手中的一枚金属小球:“一旦有人闯进来这枚小球就会震动示警。”
“想不到吴兄还精通阵法?”
吴朗羞赧地笑了笑:“谈不上精通,都是祖上传下的一些小玩意。”
两人走进洞中,叶篱又将剑柄上缠绕着的银丝解下,系在进出的缝隙处绷直,若有人贸然闯入定会被银线割伤,做完这些才安心坐下打坐恢复修为。
在距离山洞近十里的山林中,一个青年俯身飞掠而过,他形容俊逸气质温雅,但衣衫却沾满了血污,就连须发都被血水黏在一起,几乎板结。
他的身上有不少创伤,腹部甚至被利器洞穿,缠在腹部止血的布段已经被染得一片殷红,但他的动作却依然轻盈迅捷,如同一只敏锐的猎豹。
这时前方的丛林里传出哒哒的马蹄声,青年立刻停止奔跑,躲到一侧的树木之后蹲下观望。
一位身穿黑色贴身软甲的中年男子骑着匹布满鳞片、头生龙角的赤色血蛟马,从林间缓缓踱了出来。
“易贤侄,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树后的青年拳头死死攥起,指节捏得发白,他突然一闪身从树后奔出,袖中滑落一把匕首被他握在手中,狠狠向中年男子的脖子抹去。
中年男子端坐马上,并不动弹,只戏谑地看着他。
就在青年手中的匕首快割上中年男子脖颈时,一根缠满锁链的铁柱从天而降,砸向青年人的头顶。
青年仓促之间抬手在铁柱上一拍,整个人被震得倒飞而回,落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