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了黄观少爷,收了马夫人银子,再杀人灭口,扔在山崖下毁尸灭迹。
搞得老朱家倾家荡产,人财两空,不气得老朱同志吐血三两,也得让他恶心半年。
理顺了整个绑票事件的始末,黄观直叹无妄之灾,老朱同志连累我啊!
黄观心里已经可以认定,绑票自己这件事,肯定和孙德崖那老贼脱不了干系。
靠,祸及家人,孙德崖你够狠!
黄观义愤填膺,气得心中怒气腾腾,太阳穴突突乱跳,几乎将牙齿都咬碎。
好你个孙德崖,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你去找郭大帅啊!
强大的敌人出现了,黄观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拿孙德崖一点办法也没有。
孙德崖身为起义军元帅,手下兵强马壮,郭大帅都搞不定他,我拿什么跟人家斗?
指望着孙德崖脑溢血,或是心脏病发作,突然一命呜呼?
好像……一点也不现实!
说孙德崖小偷小摸,是个惯犯?
这个……应该不会有人相信!
告他在外面私养狐狸精,虐待小动物?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在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很正常,生活作风问题似乎还是一种荣耀!
诽谤他勾结元军,图谋反叛?
这个罪名倒是主题鲜明,方便实用,一旦坐实了是要砍头的,可惜……没有证据!
黄观愁眉苦脸,上知五千年,下知六百年,空有一身学问,却感到一种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悲哀。
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只剩下经济问题了。
黄观记得,老朱同志有个上了锁的箱子,里面存放着好多机密文件,也不知有没有孙德崖贪污受贿的黑材料。
三德见少爷愁眉不展,急忙在旁出着主意:“少爷,要不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以牙还牙,血债血偿,向来都是对付坏人的好办法!
简单易行,可操作性很高,而且还提神解气,从古至今,我们一直都在用。
黄观顿时心神大振,急忙拉着三德问道:“三德,你有什么好主意?先说来听听。”
三德挤眉弄眼,嘿嘿阴笑道:“少爷,小的在军中有几位好兄弟,出生入死的过命交情,绝对靠得住。”
黄观眼睛疾眨,听得云里雾里,心里急跳两下,隐隐觉得不妙。
果然,三德面露凶光,狠狠一挥手,杀气腾腾道:“只要少爷你点个头,小的立刻就让兄弟们动手,把孙德崖那狗贼绑出来,找个地方咔嚓……”
靠,还斩首行动呢!
三德,你真当你那帮兄弟,一个个都是海豹突击队员啊?
黄观着实吓了一跳,冷汗都下来了!
大帅府守卫森严,去绑孙德崖等于送死,你这猪脑袋,出的这叫什么馊主意?
万一行动失败,孙德崖肯定狗急跳墙,再下毒手。
老朱同志不在家,郭大帅又靠不住,我们大家都得完蛋!
三德这家伙,人倒挺聪明的,就是智商有点低,活活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狗头军师。
黄观恼火地瞪了三德一眼,浑身正气,模样十分端正,大义凛然道:“还是不要了。三德啊,你也知道,少爷我为人过于正直,并不擅长搞阴谋诡计。”
三德最佩服的,就是少爷这种臭不要脸的样子。
明明是不知礼义廉耻的事情,只要从少爷口中说出来,总是那么理直气壮,让人耳目一新!
少爷就是少爷啊,不服都不行!
三德满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少爷,自知水平有限,出的都是昏招,也不敢再吭声了。
黑无常却很鄙视黄观,在脑海中嘿嘿阴笑道:“小子,要不要老夫亲自出手,带你冲进孙德崖大营,杀他个七进七出,血流成河?”
靠,让少爷我以身犯险,孤身独闯孙德崖大营,你当我是战神赵子龙啊?
亏得老鬼你想得出来!
黄观听得心惊肉跳,急急摇头:“去,去,老鬼你别添乱,千万不要拖我下水。少爷我……晕血!”
旁边的三德吓了一大跳,少爷……又犯病,大白天见鬼了?
三德愣了愣,急忙抬头望着屋顶,像个建筑学家一样,兴致勃勃研究着房梁结构,神情镇定,十分的淡然。
大夫不是说了吗?
少爷这癔症时有反复,偶尔发作一两回……很正常!
黄观冷汗嘀嗒,心里顿时提高了警惕。
身边有这么一个智商极低的狗头军师,还有一个猪一样的终身队友,少爷我迟早要被他们坑死。
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