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孙德崖那土霸王,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少爷我和这老家伙仇深似海,可不想一个人往狼窝里闯。
万一那老贼居心叵测,给少爷我来一招掷杯为号,埋伏在帐外的无数刀斧手,凶神恶煞冲进来……
黄观想想都觉得心惊肉跳,头皮一阵阵发麻。
留下小香香守家,招呼了三德一声,带上高仁高首两位高手,黄观率领一帮明教兄弟,浩浩荡荡往军营方向杀去。
三德满面悲伤,还没有从老朱同志被抓的阴影里走出来,哭丧着一张脸,拉着少爷衣袖小声问道:“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黄观雄心勃勃,咬牙道:“跟我走,去孙德崖大营……”
少爷话还未说完,三德就吓得脚下一趔趄,“扑通”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靠,这家伙是怎么了?
黄观吓了一大跳,神情很吃惊。
三德啊,小心一点,摔死了没有人偿命的!
三德脸色惨白,汗珠子当时就冒了出来,死死抱少爷的脚,哀嚎道:“不要啊,少爷,你不能去送死!”
靠,真晦气,少爷我聪明伶俐,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是那种自己去送死的人吗?
黄观听得龇牙咧嘴,心中一阵阵火大,忍不住想飞起一脚,将这厮踹飞。
三德护主心切,急得声泪俱下:“少爷,老爷被抓了,少爷你不能再出事啊……”
出事?身边有高人高手保护,少爷我能出什么事?
黄观从怀里掏出一摞东西,沾了口水数出几张,在手中抖得哗哗直响,信心满满道:“三德啊,不要说得那么丧气。少爷我去找孙元帅,是很正经的事情,嗯,最近手头紧,去狠狠宰那老贼一刀!”
少爷,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存私房钱?
没心没肺,太不像话了吧?
三德眨巴着眼睛,抬头望着少爷,满脸的迷糊,很沮丧地发现,自己的脑子又开始不够用了。
黄观摇头叹气,对三德的智商深表担忧,无奈苦笑道:“三德,起来吧。少爷我手中有点高级机密,这是要去卖给孙德崖,让他帮忙救救老朱同志。”
少爷想办法救老爷,果然是正经事!
三德一听这话,立刻行云流水爬起来,摸着脑门,佩服道:“少爷求人办事,不送礼也就罢了,还要宰人家一刀,这办事风格高深莫测,与常人不同,不愧是我家少爷。”
靠,瞧你这话说的,少爷我一毛不拔,是那种会做亏本生意的人吗?
黄观眼睛疾眨两下,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不劳而获,就不会珍惜嘛。让孙德崖出点血,才能引起他的足够重视,那老家伙肯定会想尽办法,把老本赚回来。”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三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少爷……英明神武!”
黄观信心百倍,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呵呵直笑:“孙德崖最近被郭大帅压着打,日子不好过,急需这些东西打个翻身仗,相信他……会给少爷我一个好价钱的。”
对于这一点,黄观做为一个旁观者,看得十分透彻。
濠州五大巨头各自为政,从来都是郭大帅等五人在进行一场博弈,努力寻求平衡点,使各方势力处于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局势。
经过自己先前一翻乱搅,濠州鸡飞狗跳,现在天平的一端,已经向郭大帅那方的势力倾斜。
孙德崖吃了大亏,估计心急如焚,已经急得像火上的蚂蚁了!
黄观心中暗乐,得意洋洋嘿嘿笑了两声。
后世管理学上有句俗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郭大帅玩得这么绝,少爷我只好拉上孙德崖这盟友了!
我这样做,也算是给孙德崖……雪中送炭了,而且还是送货上门,服务到家,他还得感谢我。
靠,雪中送炭,难道买炭不要银子吗?
收他一百两银子的成本费,完全合情合理!
黄观对三德交待道:“孙德崖不好对付,到时候你在旁看我眼色,机灵点。”
一行人杀气腾腾,一路杀到了孙德崖大营门口。
三德收敛性子,也不敢在人家地盘上嚣张,乖乖报上少爷大名,让站岗的军卒去通报。
等了好半天,孙德崖才慢慢腾腾露了面。
黄观看见这老家伙,就觉得牙疼。
怎么看,都觉得孙德崖一副衰相,典型的五行缺德,八字欠揍!
孙德崖望着黄观哈哈一笑,假惺惺大笑道:“哎呀,是黄世侄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世伯了?”
切,看望你?别臭美了!
黄观翻了翻白眼,心中对孙德崖甚是鄙视。
有些人啊,就知道倚老卖老,自我感觉良好,我都不希得说你!
黄观有事求人,只能逢场作戏,虚情假意地抱了抱拳,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笑嘻嘻道:“小侄见过世伯。孙世伯,你好啊。”
孙德崖见黄世侄如此知书达礼,心情大好,捋着胡子笑道:“世侄到了这里,就当是到了家一样,不必拘谨……”
黄观面色凄惨,可怜兮兮道:“世伯,义父被抓,小侄走投无路,只好来找你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