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语打了个响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一堆肥肉,自嘲地说:“可是我觉得,减肥却很需要时间。”
陆念臻是个聪明的,立刻意会了她的意思:“你想用练字的时间去锻炼?”
“聪明,真上道!”宋卿语冲他眨了眨眼睛,眼光里饱含赞许。
不知道为什么,陆念臻总觉得眼前这个白卿语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成熟的、很潇洒自信的感觉,丝毫不像平时那些女生闲言碎语说的懦弱自卑。
他对她要干什么没有意见,点点头说:“那你去吧。”
宋卿语却得寸进尺:“如果老师问起来我去哪儿了,你怎么说?”
陆念臻本来是觉得她的事跟自己无关,可是见她分明是要自己打掩护的意思,顿时有些愕在原地。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啦,那就拜托你,谢谢咯!”宋卿语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将桌上的笔墨纸砚收拾起来,拿去书柜那边放回去。
“……”
陆念臻下意识张口:“哎,你写的字还要吗?”
宋卿语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字,摇头:“不要了,我要去操场。”
陆念臻没再说话,低头一直盯着宋卿语写的字看。
见宋卿语走到教室门口了,他突然问:“你平时在家也练字吗?”
宋卿语一愣,回忆了一下,摇头:“我家里不喜欢我练字,偷偷练的。不过啊,这些工具可是要钱买的,我父母不给我也没办法。不管了,等到比赛再说吧。”
看她一点想要参赛获奖的意思都没有,陆念臻皱眉,想到人各有志也没说什么。
宋卿语不以为意,直接去了田径场。
要说起来她的书法,那还真的是从小练出来的。
她从小是孤儿,生下来就被遗弃在夏口大学女厕所,被善良的女化学教授宋瑗收养。宋卿语十四岁时,宋瑗实验室发生毒气意外泄漏,宋瑗中毒患上脑瘫,宋卿语为了养家放弃学业,开始打工。可惜她入狱后没多久,宋瑗也驾鹤归西。
小时候住在教师院里,隔壁是一位语文教授堪称国学大师的一位老先生。退休之后在家摆花弄草耍太极练书法,逮着宋卿语就非要带她练字。
宋卿语从能握笔开始就被压着练书法,她的天资很好学什么都很快,在国学大师的熏陶之下,各种各样的字体都学会了。严师出高徒,严格要求之下,她不光是要会还要写得精,这样才不会给师父丢脸。
回想起来,这么多年也没有去见过师父,不知道老人家如何了。
宋卿语换好了运动服,来到操场上做了热身运动之后,就绕着操场跑了个一千二百米。觉得差不多了,她就开始借助运动器械来做一些形体锻炼。
总共花费三十五分钟,她的背心已经全部湿透了,虽然四肢都很累,不过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时候那肌肉酸疼的现象。
宋卿语很满意这样的进度,回到更衣室换回衣服,踩着下课铃声回到了高二班。
刚刚坐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就听到了教室窗外的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