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扬大惊,除了他通知的这几家以外这些人都应当中了化劲散,而这时辰药效显然还未彻底过去,这年轻人竟然能接他一掌。这说明了一个极为恐怖的事情,要么他留了心眼没中毒要么他的实力强到了可以自己化开这药力,沈飞扬自问自己能不能做到,答案是不能。
惊讶冲淡了沈飞扬的愤怒,沈飞扬甩了甩衣袖坐回了位置。四周的其他人也开始打量这个名叫天杭的年轻道士。
“怎么,气极败坏了吗?”
而那王义泽现在也是继续开口质问,虽然刚刚他距离死亡仅仅一线之隔,但他现在却反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每个逐出山门的弟子都非是我一人而定的!他们是激起了众愤!”沈飞扬开口回复着。
“哈哈哈,众愤?”王义泽扭曲的笑出了声“你说每次那像过家家一样的大会?”
“沈飞扬,我想明白我现在多半也是死人一个了,既然如此,我就当着这么多家的面来好好说一说华山!”王义泽咬着牙用尽全力颤抖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不愿再跪着了,他不要在向这个伪君子下跪,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只是一死罢了,他只觉得对不起他的师傅。
“你说是我们挑事相斗,没错,很多时候的确是我们先动的手,但你可想过我们为何要动手?你们气宗弟子总是高高在上,四处排挤我们,饭菜我们是吃你们剩下的,衣服是穿你们挑剩下的,现在华山搞个这么大的寿宴,我问你,在这紫霞殿和各家子弟同席的,可有一个剑宗弟子?”
沈飞扬被问懵了,一时间竟然还不了口。
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在王义泽的脑海中闪过,一道道刺耳的话语从回忆中涌现。
“哟,剑宗吃干饭的来了,一边去,等我们吃完了再吃。”
“哈哈,看剑宗这些废物,简直就像垃圾,你说掌门为什么还不扔他们出去?”
“诶,就当养了群狗吧!”
.........
王义泽大声咆哮道:“你说那个狗屁大会,说是公正严明,可华山的高层一个剑宗弟子都没有,一帮人假惺惺的讨论,审判,结果呢?被逐出山门的却只有我剑宗。你说犯错,对,犯错,错在我剑宗凋零无人,错在我们不是他娘气宗!”
“王师兄,华山剑气两宗矛盾的家事如何并不是我们要问的。要问的是你们受何人挑拨要来这寿宴大闹一场。”玉轩玄开口稳住了场面,他这个挑拨二字用的是真好,要给两边都留一个台阶下,想要挽回一些华山的名声。
“哈哈哈!玉师弟,我谢谢你这挑拨二字,可惜我不打算下这个台阶,这条命你们拿去便是,我怎愿再与你们这帮伪君子是一家人?”王义泽歇斯底里的笑着。
他张口大喊到:“没错!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跟着你们口中华山最大的败类来此处杀人搅局,我知道林师叔也确实是败类,但你们可曾想过是怎样才能逼我去跟着一个败类混?没错,正是你们这帮败类!哈哈哈!”
王义泽的大笑声戛然而止,他口吐鲜血,猛的倒在了地上。
天杭连忙上前抱住那个青年,鲜血侵染了他的道袍,他的手轻轻放在王义泽脖子上把脉。
“诶!”他缓缓叹了口气,合上双眼道:“自绝经脉。”
众人望着这场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沈飞扬难看眼神,大堂内一片沉默。
好温暖啊.....这个怀抱......是师傅吗?
王义泽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一片片回忆闪过他脑海。是跑马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