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霜沉默了一会，方才低着头说道“弟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难道你不是为了飞升才进行修行的么？”韦小霜的这个回答，让杨根感到有些惊讶。

韦小霜摇了摇头“其实我是被我爷爷送上秋月居的。”

“为什么？”

“因为我爷爷不喜欢我，他只喜欢我弟弟，所以，我就被送到山上来了。”

韦小霜跟杨根解释了好一会，杨根才明白，原来早在秋月居创立之初，门派和鹿云山下几个村庄之间就达成了某种默契。秋月居平时负责护佑这几个村庄，而这几个村子也会在山门纳新的时候送适龄孩童上山拜师。这些孩子中，有一些是自身想走这条路，也有一些完全是遵照家里的意思。他们通过考核后，就成为了秋月居的正式弟子，很少会再回村子。

“既然如此，为何秋月居依旧人丁单薄，我甚至都没见过年轻弟子。”

“师叔祖，自从您昏迷后，秋月居已经十年没有纳新了。”韦小霜有些怯弱的回答道。

不必韦小霜细说，杨根也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事到如今他已经习惯了，按照系统的一贯设定，秋月居的任何异常都能和他十年前的昏迷扯上关系。

只不过韦小霜这话也算是提醒了杨根，既然如今自己醒了，山门纳新是一定要重启的。否则门派的新鲜血液得不到补充，只会陷入恶性循环。

“师叔祖，说到这里，弟子想求您一件事。”

“嗯？你说。”杨根听到韦小霜的话回过了神。

“弟子...”韦小霜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纠结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说道“弟子想参加今年的‘临渊之试’。”

“临渊之试？那是什么。”杨根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韦小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弟子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师傅提起过，临渊之试是万仙门专门为神州大陆年轻修行者举行的修行比试，凡是年龄低于十八岁的修行者都可参加。”

“为什么突然想参加这种比试。”杨根笑了笑。

“弟子今年已经十八了。”韦小霜轻声道。

杨根闻言笑了笑“原来如此，你是担心以后没机会参加了吧。”

韦小霜点点头“弟子这些年一直在山门修行，如今师叔祖醒了，弟子也想下山看看。”

“也好，明天我帮你跟你掌门师伯说说。”

“太好了，谢谢师叔祖！”

看着眼前雀跃的韦小霜，杨根也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已经是午夜了，杨根看着明亮的月色不禁轻声喃喃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韦小霜闻言抬头，有些迷茫又带着些失落地说道“师叔祖，您说我母亲明明已经故去多年了，按理说我唯一的牵绊也没有了。可是为什么弟子每次看到月亮，还是会想起那个村子呢？”

杨根一愣，没想到自己无心的话却提到了韦小霜的伤心事“人非草木，那里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如果实在想念，有空就下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