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诚见三人自顾说话,丝毫不将自己夫妇放在眼里,心下暗怒,长剑虚指冷然道:“阁下何人,这般托大,是要横杠这梁子么?”林七拱手道:“岂敢岂敢,在下林七,他乡偶逢老友,情意难却,并非故意怠慢,前辈勿怪。”周诚动容道:“便是那名动京华,除了孙氏双恶的林七?”林七道:“前辈谬赞了,正是在下。”
周诚心道:那孙氏兄弟皆是一流好手,在京又有靠山,这人瞧着似个病秧子,却单人匹马将二人斩于剑下,武功之高可见一斑,若他出手维护这妮子,只怕我夫妻二人齐上,也奈何他不得。眉头一锁,凌然道:“不知林兄弟与这姑娘是何关系?”
林七随马漫步,夫妇二人与雷芷先后遇见,自知二人本不相识,如此发问,自是说林七本是事外之人,无端插手干预此事。林七正色道:“七年之前,我曾路经雷家堡,当时群敌环伺,重伤垂死,若非有她相救,只怕早已做了山野枯骨。如今她有难处,我自不能放手不管,还请前辈见谅。”
他话一出口,漫说周氏夫妇,就连朱刚也觉荒唐。且不说是否真有其事,单看雷芷年纪,七年之前不过八九岁,如何能施救于他?雷芷心道:这倒怪了,我曾是你救命恩人,我怎么不知道?但见他向着自己,自然不肯戳破,转脸去看林七,却见他一脸真挚,不似说谎的样子。
周诚怒道:“这么说来,你定要管这事了?”林七正色道:“正是。”周诚怒极反笑道:“哈哈哈,有道是见面不如闻名,想当初听闻足下威名,还道是惩奸除恶,扶危济困之士,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是非不分,沽名钓誉之徒,此次出手,只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此语含沙射影,言下之意是说林七无端从中插手,乃是沽名钓誉,只为赢得雷芷青睐,好傍上雷家堡这个大靠山。
林七听他冷嘲热讽,不觉间也动了怒,冷冷道:“湘南临城周庄夫妇的名号,在江湖上那也是叫得响的,似这般千里迢迢追杀一十六七岁的姑娘,倒也果真是名副其实。”
周诚咬牙道:“杀子之仇不报,要这虚名有何用?”周妻姓文名清,闻言凄然道:“何须与他多说,我俩并肩子上吧,倘若技不如人,大不了给他杀了,坚儿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们。”周诚点点头,两人同时欺身上前,一人刺林七左肩,一人削向他下盘。
文清正想削他双腿,见雷芷站在一旁,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手腕一颤,长剑斜刺她胸口。林七闪身避过,回手一览将雷芷推了出去,向后伸手道:“朱兄,借你长剑一用。”朱刚随手将长剑抛出,口中道:“你到省事,打架也要借人兵刃。”回手拽住飞身而来的雷芷,淡淡道:“你没事吧!”
雷芷定了定神,低头往胸口一瞧,见衣衫尚且完好,摇头道:“我没事。”抬头望去,只见周氏夫妇长剑挥舞,左右围住了林七,长剑一招快似一招,尽皆是搏命的打法。林七左闪右挡,虽还未曾受伤,却连长剑也拔不出鞘,急道:“他们两个打一个,我们快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