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烁虽不识得黄秋,但却久闻其名,知他是唐门中为数不多的外姓人,见他横插一杠帮着林七等人,不禁心生怯意,恨恨道:“把兵器都收起来,虚晃着个花架子好看么?”他一口气没了出处,便发到了下人身上。
忽听一人道:“许二公子好大的威风,自己不知夹着尾巴做人,被人痛殴狗头,便拿下人出气么?”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个白衣男子,眉宇间笑意盎然,一脸幸灾乐祸之意。
许烁见了那人,顿时满脸怒意,说道:“花子昂,你这话什么意思?”花子昂笑道:“我这话什么意思?我这话没意思!只是看到一件趣事,当真让人笑掉大牙,哦,不,错了错了,是让人打掉了大牙!”
许烁自小养尊处优,从来只有自己欺负旁人,何时受过这等闲气,大怒之下哪还记得黄秋的告诫,俯身抄起凳子便要砸将过去,忽觉手腕一紧,竟被人牢牢握住,陡听得黄秋道:“许公子还真是健忘,这么快就不记得老夫的话了么?”
许烁手腕给他捏的生疼,这一凳子便砸不出去,远远见花子昂挤眉弄眼,气极之下不由得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黄秋见状到也不便再为难于他,向花子昂道:“花公子也请收敛一二,黄某责任在身,若是谁想在此寻衅,说不得只好管上一管。”
花子昂双手抱拳,正色道:“花某一时兴起,坏了这店中规矩,还请前辈见谅!”黄秋也不搭话,向厅中环视一周,又望了望朱林等三人,转身出门去了。许烁自有下人扶了,安顿到房中照顾。
厅中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大多对那许烁颇为不耻,言语中少不了幸灾乐祸一番。更有人受过他闲气,纷纷向花子昂敬酒,对他颇多推崇赞赏。花子昂道:“只可惜花某武艺低微,不敢去捋前辈虎须,否则再能言语几句,非把那小子气死不可!”
有人道:“花兄过谦了,我辈行走江湖,过的本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就算武艺不及也不过挨些拳脚,岂有惧怕之理?”又一人道:“方兄所言甚是,花兄此举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的只怕不是前辈,而是那唐家大小姐!”那姓方的道:“哎哟,我怎么没想到,这黄秋与大小姐关系非同一般,若刚才言语几句,说不定便能给她留些印象,还是花兄高明!”
二人一唱一和,将那花子昂夸得志得意满,心中十分受用,闻言忙道:“二位兄台之言深得我心,来,我敬二位一杯!”
林七与朱芊二位一起上楼,听得几人说话,心道:“嫣姐至情至性,怎会同意这招亲之举,莫非其间竟有什么隐情?如此说来,这些年苏大哥终究没有消息么?”他与那苏彻虽相处不长,却对他颇为仰慕,一念及此不禁泛起悲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