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皇上后宫妃子那么多,却偏偏看中我了。
哪怕只是喜欢了声音也好,至少还有一点值得对方关注之处,还有……舞蹈——
不论是渐渐而出的流言,又或者是自己现在所在之处,苏鸢觉得事情应当就是如此了——天子藏书楼,后宫里面除了她,哪里有妃子进来过。
这些唱歌演奏,跳舞的,不过都是些舞乐坊的伶人,如何能够同她相提并论。
她虽然每次只有离开之时才能够见到皇帝,但是这也不妨碍她随着出现在皇帝面前的次数逐渐增加之后,心态一点点膨胀起来。
这边唱完一首歌的苏鸢退了下来,身边是舞乐坊的伶人们暂时充当伺候在她身边的宫人。
准备替代她继续开场的乐伶小心翼翼地向她躬身行礼,之后在苏鸢挥挥手,傲慢地表示:“快些去吧,别让陛下等久,坏了兴致,本宫可保不了你。”
“喏。”
那名乐伶小心地应承了下来,之后等待着身边伴奏的班子奏起了前奏,随口才开口唱起来。
而苏鸢,听着对方唱出的第一个音,略有几分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宫子铭划出来的地界,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适合声音的扩展而已。
留给苏鸢唱歌所空出来的场地距离宫子铭所在的地方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隔着一幕隔帘之后,苏鸢在这里只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影子。
听着那乐伶唱着的是之前没有唱过的曲子,苏鸢隔着影影绰绰的隔帘望过去,高傲的抬了抬头。
她想,陛下必然是在意我的。
“……”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
乐伶唱出的歌声穿到宫子铭耳中,从之前听过的不一样的词句和配乐,让他稍稍生出了些许兴趣来。
“是新的曲子啊,这次唱的是诗经里面的词?”以前就没有听过几首古音曲调的宫子铭眯着眼睛听着略有些遥远的歌声,渺渺传来,用来伴在一旁听黎朔归念书刚好。
“……”刚刚念过一段文字的黎朔归被这么打断一下,也听了下来。稍微专心的去听了一下传过来的调子,之后才道:“只是从前没有在您面前唱过而已,不是新曲子。”
在一些细节之上的差异总是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宫子铭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些之后可以让她们把没有唱过的全都唱出来让我听听,到时候我选到好听的了,就可以列个歌单给她们,到时候就只要唱着我觉得好听的随机就好。”
对于这一点,并不怎么想要发表意见的黎朔归沉默,似乎错觉地感觉到他叹了口气,之后问:“继续念吗?”
“念。”
“……夫——”
“……”
最近起居注的内容已经念叨了先帝宫洵的部分。
宫子铭手里拿着黎朔归上交的罚抄,听着那边起居注上的内容,飞快快速的再听过一遍之后,就将其中的重点内容事件归纳了出来。
比如说,在有关于太宗的部分,大部分的内容在写的是征战的事情。
毕竟是开国皇帝,不可能是白捡来的皇位。关于太宗的叙述内容大多数都是在写战役是如何胜利的,他们苦战、捷报之类的东西,只有少量的八卦内容夹带在其中,被宫子铭扒了出来——陆先生和太宗,他原本以为这个故事是一个耽美虐心故事,大概类似于,我为你试图改变这个天下,只是结果却不敌这天下的核心内容,结果到后来搞清楚“陆先生”性别之后,才发现这个故事是,虐心言情剧,最后故事没走狗血路线,而且太宗和陆先生各生欢喜。
甚至还特别心大的搞了两家的娃娃亲。
古代人都是这么一笑泯恩仇的吗?
想到这里的宫子铭注意力又放到了现在听着的有关于宫洵的生平里面了。
里面描写了大量宫洵和他其他几个兄弟的事情,可以说太宗的儿女这里,还算是和谐的,皇位的事情也没有过多少冲突……嗯当年争夺皇位的只有一个被立为赵王的皇子。
听到这里,宫子铭在心里的小本子画了个重点,记上一笔,他觉得这个是个知识点,之后一定会考到,至于用什么方式考到,就有不大清楚了……说不定未来对方会作为一个大反派出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心里的笔记本记了一大堆东西,宫子铭继续往下听后面的故事,倒是没有找到别的重点。
只是就起居注的描述里面,感觉先帝宫洵是颇为同兄弟有爱的一个人,而其中作为没有血缘关系,被收养的宫宁似乎跟他是关系最亲近的。
——哦对了,宫宁几乎是宫洵一手带大的。
嗯,可以再画个个重点:雏鸟情节。
“……”
听这种一本正经的故事,要想要找到阅读的乐趣,宫子铭觉得就是全只能靠自己脑补,只要脑洞足够大,所有的故事里面都会有一些跌宕起伏的爱情。
想到这里,宫子铭又觉得难受:不知道自己组建的小说部门什么时候才可以给他喂粮?
这种自己脑补的行为,简直就跟割大腿肉自己满足自己一样的感觉。
不仅仅没有多少愉快的感觉,还会累的想哭。
不然,过几天找点事情做一做,转移一下注意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