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表面——东部大陆——太阳日
在天降阁里被蒙着头绑了一晚上,剧孟一大早就再次被一群人扔到了天降阁门口,多少次的折腾让他的老身板都快承受不起。他吃力的站起来,看着身前站着的几位侠客。
“剧孟大侠,不为阁主尽力便不要再管这等子闲事了,各位昔日也是一起闯江湖的,实在不想再难为你。”
剧孟并没有理会这几个被洗了脑的呆子,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街头,回头见那几人挥挥手回去了,自己便坐在了街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回想几年以前,这里还是一片繁华,百姓有百姓的样子,叫卖声不停,哪怕街市再嘈杂,人们口中谈论的也是家长里短。
直到一天,那块土地被一个外来的财主买下后,便崛起了一座石楼,门面上没有牌匾,但人们口口相传,也便知道,那是天降阁。
后来便是一群群潦倒侠客汇聚于此,从起初只为了一些银两,到现在将精神信仰都搭了进去。深陷其中的人,有很多都是剧孟的故友,现在却因为什么所谓的信仰不同,而几乎反目成仇。
逐渐这座城便少有百姓来往,脱离了政府管理,成了一座只有江湖之气的侠城,街道上多有的是兵戈相击的声音,少有的便是污秽闲人的不雅之吟。
人们所驻足的不是街市乱扑的悬赏榜,便是随处可见的风尘女子,咿咿呀呀。
在剧孟看来,是天降阁的出现,将这一切污点扩散至最大化。而当这一切引起共鸣时,便会有苟且之人蜂拥而至。
但侠城的存在也并非不合理,而正是因为它的合理,所以存在。但不该存在的,是权驭那股风气的东西。而那就是剧孟在找的东西。
他不知道他是在拯救自己的精神,还是为了他的旧友。但他知道,如果他不站出来,可能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站出来,又有谁会去清醒的将那些人拉出来?
剧孟站了起来,逆行穿过的了人群,像昨日晚间一样,站在天降阁的门前。多少次的正门相访,他几乎已经摸透了门路,但最后还是被无情的扔了出来。
现在又有一位有义之人即将跳入这深渊,剧孟决心救他出来。
剧孟岩着石壁绕道了天降阁的后面,一路上不少有闲人起哄,向剧孟投来讽刺的言语。
剧孟从天降阁的后院翻了进去,落地便发现,还是刚才被绑走的地方。剧孟再次走进勒托的房间,房间依旧是先前离开的样子,没有人回来过,哪怕已经过了一夜。
按照侠客们的作息,现在是白天,大多人已经睡了。剧孟此时也不必太过谨慎,于是便挨个寻找着浮灵。
——地球表面——东部大陆——此时(太阳日)——
勒托见窗外已经天亮了,枕边的男子也在熟睡,便束好了衣服下床。
这是浮灵出现后弗兰迪的第一步动作,她自然也清楚她的地位,有些事情就算她不想做,也必须去做。如今期待已久的目标出现,不论牺牲什么,弗兰迪也绝对不会放手的。
但人终究是人,而不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思想的木偶。
勒托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她的房间,浮灵已经不见了。
她走的太匆忙,还没来及的向他解释清楚,她便被强制带走了。
勒托注意到了水中的污泥,不懂一点规矩的人,必定不是天降阁的人,这也让勒托放下了心。起码浮灵不是被弗兰迪的人带走的。
勒托延着屋外的泥色鞋印一路寻着,很明显,这是一个人的脚印,而且这个人在每间屋子的窗前都有驻足。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你怎么又来了。”勒托终于寻到了鞋印的主人。
剧孟一看见勒托便拔出剑冲上去,抵住勒托的脖颈处。而勒托此时才注意到,她身上的佩剑遗忘在了昨夜的屋子里。
“浮灵呢,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还有你,你对他说了什么。”
“你是不是又在蛊惑人心,想要掠夺他的思想。”
接连着向勒托砸来的三个问题,让她大体猜出了剧孟在此的原因,以及他和浮灵的关系。总之眼前的人,是在关心浮灵的,而他在寻找的,大概和她一样。
“我昨日被带走了,回来时他便不见了,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迷信之话,而是实话。”
剧孟双眉紧簇,将剑死死的抵在对方的脖子上,仇恨般的看着眼前的人。直到勒托留下了眼泪,剧孟才松懈了些,将剑放了下来,转身准备离开。
“你等下我,我,我也在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