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刘兆在无极殿批阅奏折,忽有小内侍来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让她回去吧,朕现在有公务要忙。”
小内侍应诺出去,不一会儿又从殿外进来,给刘兆磕了个头,然后和王淮耳语。
“什么事?”刘兆抬头看了眼下面交头接耳的两个人。
王淮面上有些不忍,“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跪着。”
刘兆皱了皱眉,姜皇后是姜仲山次女,刘兆是登基之后才大婚,彼时主弱臣强,刘兆选后时,送进宫的都是姜仲山一派的官家女儿。刘兆一时气的跳脚,是霍太后劝服了他,选了姜家女儿为后。
姜皇后入宫后,一直谨言慎行,从不主动与姜家来往。后来又生了大皇子刘宿,刘兆便是恨姜仲山入骨,与姜皇后多少也有几分情意。
“王淮,你去送皇后回去。”
“诺。”
王淮出了殿门,见姜皇后和大长秋跪在台阶下面,另有两个侍俾,抱着大毛的披风跪在后头。天阴沉沉的,几人皆是瑟瑟发抖,却努力的维持着身姿。
“皇后娘娘,天冷地寒,您快起来。奴才这就送您回去。”王淮边说,边伸手去扶姜皇后。
“多谢王常侍。本宫有些话想和皇上说,请王常侍通传。”
“娘娘,您别难为奴才。您先回宫。皇上现在处理朝政,待皇上忙完,奴才一定转告皇上。”王淮此时看姜皇后,也是于心不忍。
“王常侍不必为难,本宫就在这里等着皇上。”
王淮跺了跺脚,“娘娘您这是何苦。唉,罢了罢了,奴才就替您再通传一次。”
姜皇后微微俯身,“多谢王常侍。”
王淮回到殿内,期期艾艾的凑到刘兆身边,“皇上。”
“怎么,朕的话也不管用了?”
王淮自刘兆小时便贴身伺候,二十多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不插手政事,刘兆对他,也多了几分宽容。
王淮跪下,“皇上,您就看在大皇子的份上……”
刘兆放下笔,斜了一眼王淮,“你倒不如说看在你的面子上。去把皇后叫进来吧。”
“多谢皇上。”
侍婢和王淮扶着姜皇后进来,姜皇后行至刘兆桌前,复又跪了下去,“皇上,臣妾自知父亲罪孽深重,可是人死灯灭,求您允许臣妾让人去给他老人家收尸入殓,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
刘兆看着姜皇后,突然发现眼前人鬓角已生白发,姜皇后比自己大了两岁,也不过三十年华。
刘兆心情复杂,“皇后放心,昨夜朕已经让人替丞相府众人收殓了。只是姜瑜不知所踪。”
“臣妾叩谢皇上。”姜皇后泪盈于睫,看得刘兆心有戚戚。
姜皇后走后,刘兆问王淮:“朕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王淮想了想,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东方冥领了刘兆的旨意,前去镇北军大营接李鳞。
林瑞不知道东方冥什么身份,不管怎样,实话实说没有错,“大人,小公子被一个骑白雕的老道抢走了。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您若不信,您自己在大营里找吧。”
小竹随声附和,“大人,那老道好像叫什么无为道人,您若是能找到他,寻回小公子,一定要给我们捎个信。”
东方冥不信两人的话,真的在大营里找了一圈,又叫了负责看守的皇城卫过来问话。
皇城卫也异口同声,没有见过大营里有婴儿,也没有人离开过大营。
东方冥回去复命,“皇上,镇北军异口同声说李将军幼子被一个骑白雕老道抢走了,皇城卫也说没有见过什么婴儿,从昨夜开始,也没有人离开过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