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拿起自己最称手的兵器,准备和扑面咬来的怪蛇决一死战。我瞅准一条朝我飞来的蛇,利落下刀把它斩成了两节。余光瞥向吴禄和夕雾他们,发现他们也拿着或刀或工兵铲的工具疯狂斩杀着怪蛇。
而齐关洲则满脸煞气地掏出一把手枪,上次我见到这种杀神临世般的气场还是在吴禄身上。他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张狂的蛇群,几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声后,石壁上摩擦出一阵耀眼的火花,一起摔在墙上的还有数节残破的蛇躯。每斩杀一条,蛇身体的断裂处总会迸射出墨绿色浊臭逼人的液体,作呕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让人心神俱震。
没一会儿,水道上到处都漂浮着怪蛇的被砍成几半的尸体,水几乎被染成了墨绿色,血肉横飞的血腥场面让人几乎肝胆俱碎。可是蛇仿佛越砍越多似的,无止无休地从水底冒出来,浑身湿漉漉地吐着暗红色的信子向我们飞来,总觉得有无数双阴冷恶毒的眼睛直戳戳地钉在我们的脊梁骨上。
这时,吴禄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千万别与蛇对视!”我不知他为什么不让我们看蛇的眼睛,但还是把眼神从蛇身上挪开了。
没想到他话音还未消,白虎就停下来手上砍蛇的动作,反而把手上的匕首用力朝正在与怪蛇激斗的朱雀和玄武扔去,还好齐关洲眼疾手快,一枪将刀子弹了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刀咕噜咕噜滚落到了地上,一下子就被汹涌的蛇群所淹没了。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齐关洲暴怒地质问白虎,白虎却一言不发、阴沉至极,顺手就抄起身边已经折成两段的工兵铲向关洲的脑袋掷了过去。
齐关洲原地一愣,随即飞速闪身,工兵铲与他擦身而过,与他身后的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直接削掉了一大块石头下来。
我们被白虎一系列动作惊呆了,“你!!!”关洲疑惑中带着狂暴的怒火,正待发作时,吴禄发出一声暴喝打断了他“他被蛇迷了心智了,赶紧拦住他!”
白虎转头又凶狠地向夕雾和老倪冲过去,一霎间,我们所有人都被他冲乱了阵脚。
蛇群还在如潮水一般涌来,对我们不依不饶,我们既要斩杀怪蛇又得防止白虎的突然袭击,手臂酸麻得犹如有亿万只小虫在皮下疯狂啃蚀嘶咬,但没有一个人放弃挣扎,不管怎样,都要为自己拼出哪怕只有一线的生机。
我们几个女的还在拼尽全力地狂砍着如雨点般飞来的蛇,脚边蛇的尸体几乎快堆成了小山,看着不断从水里钻出来的蛇,我几乎泫然欲泣。
夕雾和朱雀半张脸几乎都糊在墨绿恶臭的粘液里,但她们依然能保持超高的频率斩落空中的蛇,我对她们真的佩服之至。
吴禄和青龙负责用绳子将白虎捆起来,让他不能乱动,齐关洲挡在他们前面,为他们抵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击,从而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另一边,玄武保护着手无寸铁、一直哆哆嗦嗦的老倪受着伤的江山与较柔弱的江月则相依相伴,不停顽强地抵抗着。
等吴禄和青龙将发了狂的白虎完全控制住后,再次加入到如火如荼的战斗中来,可无奈寡不敌众,我们立足空间在蛇群的强大攻势下越变越小,眼看着脚下的方寸之地就要全部沦陷了。
看来是老天要亡我们啊!抵抗到最后,我们几乎抱了必死的决心,我咬紧牙关,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对着吴禄大喊道“看来这劫我们是躲不过的了,都他娘的得折在这儿了……”说着说着我突然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真没想到吧,最后还是跟你死在了一起……”
黑暗中我看不清吴禄的表情,但直觉告诉我吴禄的身体在在轻微地抖动着,他同样朝我大喊一句“你一定不会死的……要死也一定是老子先!”
听到这话,我突然感到无比的心安,仿佛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了。但是,不,我猛地一下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心中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告诉我不要!我一定要杀出一条活路来。
最后,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刀子早就已经砍脱手了、飞了出去,我们耗尽身体的极限潜能从背包里掏出东西来砸,能砸的全都向汹涌的蛇潮砸过去,可是都全像石沉大海般销声匿迹了。
由于我们所处的环境湿度太大了,连火折子都打不燃,火攻自然是完全行不通的。背包恨不得都要掏到底了,只剩下一些七零八碎的物件了,而能克制毒蛇的硫磺、药剂什么的一丝踪影都没有见到。
情急之下,齐关洲拍亮了个冷焰火、打出个照明弹,瞬间,耀眼的蓝白光线充斥了整个洞穴。
持续的强烈光线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爆裂开来,几乎让我们所有来不及避开光源的人致盲,我出现了短暂性失明,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微微眯起眼睛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
果然,强光对蛇群还是有影响的,它们向我们进攻的速度明显减缓了许多。
关洲沿河道笔直打出去的照明弹在河道目所能及的尽头出缓缓下落,因为我们所使用的是小型照明弹,所以照明时长最多只有半分钟,也就是说,我们可能最多只剩下这半分钟的寿命了。
太过于强烈的光线让我头昏脑胀,根本无暇顾及身后老倪和夕雾他们的情况,可没想到正是这两人,让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出现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