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我都喜欢。但问我看好谁的话,我最看好姬荡吧!”
“为何?”
“一言一行,不咬文嚼字,不繁文缛节。看上去毛毛躁躁,但是却敢作敢为。比起那些彬彬有礼的虚伪做作,我倒是喜欢他的坦率和真诚。而且他的武功完全没有招式和套路可言,我问过他,他说他没有师傅,我想这也是他的优势。所以我把我的武功传授给他们,他们三人里完全能够吸收的,就只有他了。所以,刘博和周浪我只是随便指点,对于姬荡,我都是尽心尽力啊。尽管我知道他在这样冲动下去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吃大亏,但是对于我来说,他是真的让我喜欢。”
“的确,吃一堑长一智吧,只要他肯学习,肯改变。会懂得这些的。对了,他很像你年轻时候的模样。”
“嗯,的确有点像。那你呢?你看好谁!”
“刘博吧!”
“为什么?”
“相比于姬荡的冲动和天真,他多了一份深思熟虑的成熟和沉稳。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胸有成竹。他言行得体,守规守距。有点少年老成的样子。也的确有我年轻的样子啊!”
“周浪呢?你怎么看?”
“周浪啊?他不好说,”罗文说道,“他给我的感觉是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或者是一种饱经沧桑的城府。真的,我猜不到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你对耿彪怎么看呢?”
“练武的天才吧,讲真的,他爷爷像他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厉害啊。”
“对。能在这个年纪有这般武学修为的,除了耿彪,我知道有且只有一人!”
“谁呢?”
“吴天!也就是江湖人称‘乐逍遥’的那个吴天。”
“你不说我还忘了。不过他消失在江湖已经三十余年了,如今身在何处,是否还活在世上都是未知。不提他也罢!”
“如果当初他肯为我们天下宗效力,我想曼陀教早就不是我们的威胁。我们也早就归隐田园,颐养天年了。用不着在这里操劳呐!”
“事已至此,不提他也罢了!”
“你这么关心耿彪,是因为愧疚吗?”
“算是吧!他爷爷当年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箭,中了奇毒,临死之前把他儿子交给我。本不想带他儿子上战场,谁知道,他非得去。去了,又是死,又是死在我跟前。哎,我欠他们耿家的太多了,戎马一生,半生都是愧疚,半生都是回忆。如今,看到故人的后代,不免兴尽悲来,闲暇之余,徒谈命运捉弄啊!”
“耿家对天下宗尽心尽力,如今家道中落,希望耿彪能够重振耿家的辉煌吧!”
“知道吗?我其实特别不希望什么重振家族辉煌,我希望他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你看看你我,都到这个年纪了,什么功名利禄,什么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们总是幻想着自己的一生多么辉煌,出人头地,万众瞩目。但是得到一切,待你年老的时候,却发现一切毫无意义。世人都羡慕我两,但是世人又怎么知道我两的痛苦啊?”
“或许当年吴天早就悟透了这一切,才没有在这俗称凡事里吧!”
“要怪就怪你我当初做不到这般洒脱!”
“其实,我们都是在年轻人的身上找寻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见到他们,就能够感觉自己仍然宝刀未老,仍然可以呼风唤雨。这人一老啊,就特别容易怀旧。讲真的,我突然好怕有一天,自己突然撒手人寰,天下宗的基业无人能守,到了地下,愧对两位宗主和那些为了天下宗死去的兄弟啊!”
“我有何曾不是这样呢?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啊!他们三人也已经来了快一年了,给他们放个假,让他们出去玩玩吧。”
“这样也好!在这里呆久了,会少许多生气的。这样吧,改天把他们带到我府上,我让仆人准备好酒菜,就好好犒劳一下他们。”
“也好!”两人看着训练场上的三人,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但是,又在担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