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总能给我一种教科书式的,母爱温柔的感觉。与她相比,我的亲妈给我的则是很不同的另一种感觉。这点之后有机会再谈。
……
“给我……放手……”
“哈……哈……你不是男人……吗……给我乖乖……上去!”
“绝不!”
我双手死死抓住栏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的双脚被面目狰狞的马尾恶魔安妮胳膊夹着用尽全力往后拉。我的整个身体都悬在空中。
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是有多想看到我坐在海盗船上出丑啊!
“拉你去坐海盗船……又不是拉你去坐云霄飞车!更不是拉你……去死!爷们点成不成!”
稍不遂你的意愿就会被你打得濒死,就算是那种感觉也比自己的面子丢了要好很多!
虽说现在这种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山,安妮,你们别争了好不好。”
在一旁的雨梨慌慌张张地想过来解围,奈何气场太弱外加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东窜西窜干着急。
不远处的陈姨倒是饶有兴味地举着伞看着这一切。貌似是不急着出手。
“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信不信我……踹你……”
我在用劲同时的恫吓根本没对恶魔状态下的安妮起到任何精神层面上的作用。
“……快一点嘛……人家……人家害怕坐那玩意……”
批注,她这么说的同时,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放松,而且她完全是咬牙切齿地一点点把字句从牙缝里给蹦出来的。
眼瞅着自己的体力一点点被消耗,即将到达尽头,栏杆也被稍微拉得变形了一些,另一边居然连一点放松的势头都没有!
现在我已经无力关心周围,内心深处已陷入深深的绝望。
最终,当我终于决定放弃所有抵抗并松开手的那一瞬间……
“……嘿嘿嘿,好多漂亮的小姐姐……”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钻进了我的耳膜。
这、这是……
“啪叽”一声,我的脸被拍在地上,身体瞬间被安妮拖动了将近十米。
……
雨梨在园内找了好久才找到创口贴。在这之前,我因遭到了安妮的暴力对待以及海盗船酷刑,眼泪和额头鼻头上流的血就目前而言是怎么也停不下来地使劲流。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绝对是这样……呜呜呜……”
安妮不好好承认错误居然撇下大家伙一个人跑去坐激流勇进,我的心哇凉哇凉的碎成了渣渣。
“给,还有点纸,你拿去。”
“呜呜……谢谢陈姨……”
说起来,我不怕进鬼屋也不惧速度极快的过山车,偏偏受不了荡来荡去的海盗船,还有忽上忽下的跳楼机。那种难受的感觉冗长而又循环往复,无法理解享受其中的人的心理活动。
“我、我回来了!”
雨梨慌乱地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他手上还拿着几个创可贴……和一盒头痛药物?
等等,梁山,一定是你的眼睛搞错了,雨梨拿着的应该只有创可贴而已,头痛药在这种场合可是错误的选项哦。
我眨了眨眼。
创可贴,头痛药。
……
“我说啊,雨梨,我很谢谢你能找到创可贴,但是我并没有头痛哦,陈姨也没有头痛的迹象。”
我试着向雨梨解释,这里谁都不需要头痛药。
“……但是,”我继续说道,“需要头痛药的人现在去坐激流勇进去了,她的脑子可是烧得不轻呢。”
安妮今天是应该在家好好养病的……
“那、那个,小山,”雨梨怯生生地举起了手,“我看见你头被撞了一下……有点担心……”
不存在的,头部受到冲击,轻则擦伤淤青,重则脑震荡,无论如何也跟头疼药联系不到一起的……
之后我陪雨梨一起去退了药。回来时,发现安妮正坐在我刚才坐的长椅子上,身旁有一袋像是饮品一类的东西。
“我说,你们也太慢了。现在的时光可是非常宝贵的,时间一眨眼就没了。”
一边轻描淡写地瞟了我们一眼,一边举起了手中的可乐瓶凑近了嘴。
“……哦,这样哦。”
可能是听出了我话中的冷意,喝完一口可乐的安妮抹了下嘴唇,随后侧身在塑料袋里摸索出了一瓶和她手上一模一样的可乐。雨梨走过去坐在了她的旁边,而我则把手揣进了裤兜,向着周围张望了一下。
刚才有个像是赵一淳的声音传来,虽说不想承认,但作为他的死党,短时间内,的确无法让人不介意……
而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突然蹿出一瓶可乐。
“喏,喝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