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初不计前嫌救人,也算是结下了一份善因。
现在这冯老六自首,便是那善果。
魏千绝听到这话,眼中露出了原来如此的了然之色,
他继续问道:“既然当初是有人拿钱让你讹诈吴记药铺...那买凶的人是谁?”
冯老六摇了摇头,说道:“大人,草民只是拿钱办事,买凶金主我等是没资格知道的。”
魏千绝点了点头,这话也在情理之中。
“这些话你们也听到了...”
他转脸冷冷问向田大海,不急不缓地说道:“现在...请你们城卫处解释一下那证词是怎么回事,这冯六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走到走一步,完全超出了田大海几人的算计。
他们千算万算,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潜逃多日的冯老六会突然现身,还会来自首赴死!
此时此刻,田大海面色惨白,冷汗如瀑。
他眸子飞转,还想咬死嘴硬,“大人,这冯六怕不是收了好处...”
可大势已去,哪里这么容易容他翻盘?
就这时候,状况再生。
就在所有人都被冯六的口供震惊的时候,一旁的马牢头突然跪服在地,大声喊冤!
“大人为我做主,之前田统领拿我家人性命威胁,要我抗下罪名。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们几个统领安排,在下和吴庸兄弟根本没有半点私怨...要锤杀吴庸,也是田统领亲口下令,和在下没有半点干系...”
说着,马牢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本子,说道:“大人,这是田统领他们这几年设私牢坑害无辜的罪证...在下一笔笔都记载的很清楚。只要找到死者家属,自然能查清案情。”
原来,之前这马牢头也做了两手准备。
田大海以家人安慰威胁他抗下所有罪名,虽然他不得不答应,可也不甘心就这么当了替死鬼。
他想着和吴庸在牢里说的话,既然他真有本事“预言”能出私牢,
便想到万一他和六扇门的大人真的关系不凡,或许还有机会救自己一命。
所以,他便带上了这些年记载的城卫处罪证的那个小本子。
没想到,现在还真用上了。
现在有冯六的证词,这田大海几人想翻案,根本就不可能。
马牢头也瞬间做出了落井下石以求自保的决定。
......
案情一而再地反转,越来越对城卫处田大海几人不利。
听到这一番话,魏千绝眯着眼,冷笑道:“呵呵,你田统领你到时好算计!本座要的人,你居然敢下令锤杀?若非我属下动作快,怕是今日吴小兄弟要冤死在你城卫处的私牢里了。”
难怪他生气,若是吴庸今天被害死,他魏千绝和六扇门的这几个受伤兄弟怕是也活不到回京城。
“好你个青州城卫处,这些年干了不少‘好事’啊!”
魏千绝随手翻了翻牢头递上来的那本小册子,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一把将册子砸在了田大海脸上,怒道:“田大统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这本小册子瞬间就将田大海几个城卫统领的最后防线给击溃了,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恶事。
真要追究起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魏大人饶命啊!下官再也不敢了...”
魏千绝没有理会他们,毫无情感地说道:“来人,押下去。城卫处一干统领涉嫌滥用职权,谋财害命,按律当斩...宣城防军进城抄家,收集罪证,追缴脏物。”
说着,他扭头朝着司徒平说道:“司徒大人,你贵为青州太守,这些事儿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事到如今,司徒平也硬着头皮道:“魏大人,在下以项上人头保证,城卫处所作所为与在下没有半点干系。”
蛇鼠一窝,司徒平这个太守哪里脱得了干系。
魏千绝不想和这帮青州官员再多说,只淡淡道:“这事儿本官回京之后自然会上报朝廷,尔等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