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好白菜全让猪给拱了。”
“癞蛤蟆吃到天鹅肉,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小狗上了天鹅,世道一日不如一日……”
夜小烛什么也没说,侮辱性的言语他听了太多,他想绕路离开,几个身强力壮的少年吊儿郎当的挡在他前面。
“小夜,平常老子不稀罕要你的东西,可这女人我觉得白公子会喜欢,你识相,别管这事,否则今晚我去拆了你家的房子!”
夜小烛愤怒的嘲讽:“白宇这也想要,那也想要,他怎么不去要他老爹新娶的小妾?!”
“哎呦——”十几人围过来,刀枪棍棒眼看就要往他的身上招呼,直到夜小烛手中亮起两团灰败沉郁的火迹,一道鬼魅之影在光天化日下徘徊,升起两人多高的恶影。
众多匪徒才吓了一条,立刻作鸟兽散。
个别色胆包天的逃跑时还不忘留恋的再多看艾拉一眼。
闹市区的无业游民不是混乱的象征,直到两人走过人流攒动的闹市街,看到了路两边的贫民窟时,加上夜小烛的解说,她才意识到所谓的“混乱”是什么意思。
强壮的流氓抢劫了卖花的老太太,很快被歹毒的小偷下毒,死前还在抽搐,小偷偷走了他身上的钱币,却被装腔作势的警督抓住,和盗贼腌臜一气的警督虐杀了盗贼,把钱和同伙平分。
他们经过贫民家庭,抢走了这家的姑娘,姑娘的父亲却笑逐颜开,亲手给警督铺床,询问要不要妻子奉陪。
走街串巷的小子从腰里摸出致幻药和其他的什么非法东西,再把收益交给本地警督换取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骄傲而高贵的巫师乘坐马车走门前走过,他们有权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走底层卑微者的女儿,用几个金币来搞定贫困的老父。
没有外来人敢单独在贫民窟路过,尤其是女人,所谓的女人是指零岁到五十岁之间,她们可能会成为某些人的**、老婆、小妾或者贩卖品,再或者干脆成了尸体,因为隐藏在角落里的黑手也是由贫民变的。
和行凶者不同的是家里还有余粮的平民,只有广义上的帝国人才配称为平民或贫民,那些生而为奴的家伙们,即使被是穷人看到,都成为产生优越感和乐趣的工具。
没有衣服穿的孩子紧盯过路的陌生人,随时准备按照父母的叮嘱从这些人的身上偷来抢来东西,热心的年轻人准备到这送援助品,却被孤寡的老人敲晕了囚禁起来当老婆、
街坊和亲兄弟为了将死父亲的遗产而争执不休,虽然遗产只有一只垂死的绵羊。
更多的老人无人照料,躺在屎尿堆里呼唤着死亡。而他们的儿子和儿媳时不时的在门口往里瞅,琢磨老人为何还不死,免得尸体臭了这座即将倒塌的房子。
贫穷和罪恶如影随形,金币和刀剑相得益彰。
艾拉见识过野兽的凶残,也与强盗和魔兽战斗的满身伤痕,对人性的底线她向来是有心理准备的,她不觉得匪夷所思,只是有些震惊罢了。
夜小烛带她继续往前走,嘴上说:“我记得有个伟大的作家,他说:下水道代表城市的良心。但我看他没见过真正的贫穷,财富让人变身野兽,饥饿则让人变身魔鬼。”
艾拉道:“你住的靠近贫民窟?”
“我住的是平民区,贫民窟太乱了,没人愿意接触这儿的穷人,罪恶和贫穷是难兄难弟,那对高贵的老爷来说是无聊的事,连巡查队都不愿意靠近这里。”
夜小烛说:“但没有工作又饥饿的人是一个城市的定时炸弹,往往会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爆炸。”
拐过密集如蚂蚁窝的居民区,在普通居民区与贫民窟之间,大概是夜小烛的家所在的位置。
不过夜小烛说要先去另一个地方,他在路口带艾拉先走进了一个到处是垃圾和药瓶的小院子,旁边斜挂了一个牌子,写着:鬼羊药剂。
“鬼羊是个没有行医资格的巫医,他会一些偏方,但没资格进入高塔议会的正规巫医行当,这老东西半生穷困潦倒,就知道自己做实验,我常来找他换东西。”夜小烛解释说。
他没有资格认识真正的大巫医,唯有这种在街巷里非法行医,有几个偏方的江湖游医才会认真对待他这种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