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位王爷久等了。”小二月到得后堂。
贤香立即为小二月也奉上茶水。
“不知殿下有何提案?”小二月察觉二人面上有些古怪,但无欲过问,直接问梁允道。
梁允便是细致道出,自己名下绸缎、胭脂、首饰商铺三间皆欲与小二月合作。连带的,这合作的人里也包含了梁凨璿。
小二月心思巧妙,梁允回去细思后也是认可。其实商铺无端只售卖一种物品,像是绸缎、胭脂、首饰皆为衣装,合归一处售卖,可省下客人不少时间精力,不用东奔西跑。客人们能一次买全了所需,店面的销售受益也大。他那三间铺子位置分占城中、城东、城西南,也想效仿缬彩坊,改为每一间都兼并售卖绸缎、胭脂、首饰。加上城西小二月的缬彩坊,他们加起来四间铺子,正好涵盖了整个京城。
连锁店?
这新鲜的思路叫小二月和梁凨璿听了也觉受用。
首饰方面,梁允的玉石铺子自有匠人,手艺全不比宫中师匠差,甚至大匠人正是宫中退役出来。他那玉石铺子本也是打着御用师匠制作招牌。三人合作后,由梁凨璿矿场提供原料,小二月做设计图稿,梁允安排人手制作。
梁允还提出,虽然物以稀为贵,但叫小二月不必太过执着。四间连锁店贩卖首饰,其实可以保留部分只做独一无二,但大部分可做量产。
这点小二月和梁凨璿早也商议过。不过因为梁凨璿是托请宫中师匠打造,内务府方面周全,能分得的人力却有所不足,无法做到量产。梁允既能提供足够人力,自是极好的。
再来是胭脂方面,小二月原本货源是得了李毅帮衬牵线订购。梁允却拥有自己的造脂坊。如此一来,更保靠的货源也有了。
最后是绸缎方面。
小二月趁机提出:“听怀礼哥哥说,王爷那绸缎铺子本是同三家厂子订购货源。这来源不一,难保品质参差。缬彩坊是由我娘亲曲家布坊供货,可保品质如一,来货及时。王爷或可考虑叫几间店铺统一由曲家供货?”
梁允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道:“宫中御用采鲁家布坊多年,我那铺子大半货源是取鲁家。另外两家倒可不用。曲家可考虑来年参选御用?”
小二月算算时间,曲家这几年本也做好了准备,到了参选御用时候,这次没了陈谏从中作梗,该有信心中选。
小二月也不自大,答道:“曲家正有意来年参选,但王爷不妨先看过曲家样品。”
梁允点了点头。小二月当即命贤香取来布样册本。梁允细致看后,仍采保留态度,道:“此事可待明年御用张榜再议。”
小二月不觉气馁,相反,觉着梁允做事谨慎,倒不愧是个好生意伙伴。
最终,三人达成共识。不日四间商铺将售卖统一物品。除去共占的人力、物力本金,缬彩坊销售净所得全归小二月所有。梁允三间商铺的收益额十成一也归小二月。因为他那三间商铺也将改冠名缬彩坊。
恍惚中,小二月倏忽间似名利双收,但幕后的大老板还是梁允,小二月只能算是个二老板,小二月心里头还是清楚的。
梁允笑道:“那一千金便算作我与小姐合作连锁加盟佣金。”
小二月心下不由觉得好笑,更看出梁允商人狡猾。原本那一千金不是他买了她店中首饰花费,虽然她只收钱不领情,这会儿他却又能改口称那一千金为加盟佣金。啧啧!也好。
小二月灿然对着梁允一笑道:“王爷说是便是。”如此一来,她倒不必再觉得亏欠于他。
“明日我再带详细契约来。”梁允严谨,道,“皇兄明日可也方便来此?”
“午后方可。”梁凨璿答道。
“那就定在丑时吧。”
事情商定,梁凨璿和梁允却都不见离去意向。
小二月可不是闷葫芦,只得提议道:“你我三人日后合作欣喜,今日也还要多谢两位帮衬造势,不如就由我来做东,请二位王爷”
不等小二月说完,梁允已是灿笑道:“好!”
原来梁允早有准备,不过也不需要小二月做东。三人当即带着贤香一并到了梁允名下茶楼。
一桌好菜很快上齐。吃喝谈笑间,小二月察觉,梁凨璿和梁允兄弟二人却不甚亲近,倍觉客套,心下更加叹皇室亲情淡薄。
第二日,三人如约又到缬彩坊后身。梁允叫人拟定的契约细致周全,一式三份。小二月和梁凨璿看过无误。三人各自掏出印玺,签字画押。
很快,洛阳都城内缬彩坊四间连锁名声响,打着皇家矿场直供、御用布坊供货、御用师匠名头。三位联名的大老板其中两位是皇子、一位是紫微舍人那在梅红堂曾名列前茅,可惜告病退学的官家小姐,都叫人信服这名头不假。四间缬彩坊自是生意红火。
来年,曲家布坊参选御用。梁凨璿与梁允似也从中出力,曲家挤鲁家夺得御用。缬彩坊的绸缎供货自交由了曲家垄断。
小二月在京城生意做得大,曲家可谓是跟着沾光。曲泰樊可是得意。只又不出这一年,曲家布坊已增至一十三间,几乎涵盖了圣鄌国土内大半名望商铺供货。
为了答谢自个儿这得意的亲外孙女儿,曲泰樊将最近京城的三间布坊直接过到了小二月名下。只这三间,专门负责给缬彩坊供货。
有好事也有坏事。自打接管了了这三间布坊,小二月是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天天早出晚归,三餐都时有不继。也怪小二月凡事亲力亲为。若像梁允各商铺雇佣掌柜代劳,她可轻松不少,却是放心不下。
这一日,小二月又是近亥时才得归家。
皮曲氏细心给小二月留了晚饭,立即招呼人热来,先自到了小二月房中。
小二月不由抱怨,道:“娘,我这每日早晚到铺子里去,路上便要耽误小半个时辰。若能多出这半个时辰”
不等小二月说完,皮曲氏已是无奈笑道:“前儿不是刚问过你爹爹,你爹爹他不许,此事莫要再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