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时他化作四蹄的野兽,用尖牙利齿撕碎一切,用肚子上的巨口吞食一切。有时他是密林里静静潜伏的猎人,埋伏在溪水旁边,背后四把短刀,头上飘飞的白色头巾,手中的短弓无声无息的瞄准喝水野兽的脖子。
就这样,记忆仿佛被分割成两份,时而嗜血,时而冷静,记忆就这样,好像两个完全无关的部分,默默地进行着,在他面前演绎着。
直到有一天,无论是兽的视野中,还是人的眼中,都出现了一把散发着白光的武器,同时出现的,还有彼此的身影。
短刀翻飞,切下片片血肉,利爪挥舞,撕裂甲胄。
直至野兽的利爪贯穿猎人的胸膛,刺穿了他的心脏,猎人的双刀插入野兽的脖颈,旋转着将野兽的头颅拧了下来。
野兽的身躯颓然的砸在武器旁边的地面上,无头的尸体压住了白色武器的一角,鲜血汩汩的淌在武器上,却丝毫无法染红纯白色的武器。
猎人捂着胸口,紫黑色的毒素在他胸腔蔓延,失去了心脏的胸膛微微起伏,最终只能长叹一声,摔在野兽的旁边。从胸腔流出的鲜血,混杂着野兽的血,覆盖了武器,和武器周围的地面。
猎人,名喀。
野兽,名戎。
一阵白光,温暖而轻柔,是梦境最后的颜色。
……
“呼。”陈锋从病床上坐起,发现头顶的白炽灯亮着,投下温暖的白色灯光。
“陈锋君?”旁边的白色幕布之后,探出绿谷的藻绿色头发的脑袋。
“绿谷啊。”陈锋揉揉脑袋,记忆有些混乱,好像就停留在爆豪大声叫出迫击炮的时刻,后面的记忆就没有了。
“谁赢了?”陈锋转过头问绿谷,顺带从床上下地了。
“你赢了啊。”绿谷惊讶的看着陈锋,“你不记得了吗?你肚子上的巨口可真是吓人啊,差点就要把小胜生吞了一样,不过最后水泥司阻止了你。”
陈锋转过白色幕布,看见绿谷静静的坐在妙龄女郎的桌前,女郎医生正在给他的左手上绷带。
“你?”陈锋看着绿谷整个打着绷带的左手,问到。
“啊,跟盐崎同学对战落下的。”绿谷笑了笑,没有在意,“她可真是个强敌啊。”
“你赢了?”陈锋问到,他的记忆有些模糊,有些不确定是不是绿谷赢了盐崎。
“我赢了。”绿谷开心的笑着,好像左手的伤势跟他完全无关一样。
“笑,笑什么笑!”妙龄女郎坐在绿谷身前的桌子后面,看到绿谷灿烂的笑脸,生气的一把勒紧绿谷手上的绷带,疼得绿谷龇牙咧嘴。
“你这种打法怎么行?以自身的巨大伤势为代价,强行把对手给轰出场外。”妙龄女郎给绿谷左手固定好,用绷带在最后打了个结,“现在我的个性都无法完全恢复你的伤势了,还要靠你静养行,一天内是不要动你的左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