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渡寺,
苍州烟火盛行之地。
据说这里十几年前还只是一座山间小庙,
但是自从老主持圆寂,新主持上任后,
这里迎来了他的贵客。
现如今的太子太傅。
当年借读于此。
随着太傅的名声在士林里越传越广,无数的书生雅士争相拜访。
百姓都是盲从的。
慢慢的,求子祈福的人群越来越多。
当年的山间小庙早已消失不见,
今日所见只有巍峨入云的白塔和庙宇。
有人曾经嗤笑过,
就算苍州的更夫忘记了打更,白渡寺的钟声也不会停歇。
当!。。。。当!。。。
隆隆的钟声绵延不绝的响起。
已是深夜。
今日的白渡寺不同往日。
众多往日难得一见的高僧齐齐的聚在大堂之上。
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寻常打扫的小和尚早已被连哄带赶的撵回了房间。
管理着寺庙的众多武僧也在主持的刻意叮嘱下加强了山间小路的巡逻。
礼堂内,一众身穿袈裟的僧人在默默的念诵着经书。
月光透过了窗户,照耀在一众人的身上,
金碧辉煌!
近乎十年的敛财让整个苍州乃至整个大乾无数的金银宛如流水般滚入了这座‘神圣庄严'的寺庙。
礼堂之上,众人跪拜的蒲团也是格外的厚实且柔软,
用来到白渡寺的人的话来说。
“这白渡寺跪着都比别家舒服哩!”
“那主持,我们就先不打扰各位了”
屋外,一脸虔诚的武僧默默的双手合十道
“去吧”
早已一脸白须的主持背着身子闭眼轻声说道
屋外的几人随即点了点头,带着些许敬畏的望了眼屋里的主持,替他们关上了门。
脚步渐行渐远。
直到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屋里原本默默诵经的众人流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跪坐在后排的小辈首先忍不住了。
“啊啊啊,憋死俺了”
角落里,一个五大三粗的高大僧人高喊着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的往后一躺。
身旁的众人也好似崩溃的堤坝一般倒了下去。
望着率先倒下的僧人,有人忍不住嘲讽道
“哟,这不是我们在世佛陀嘛,怎么如此形象”
角落处的人高大身躯随意的摆了摆手叫骂道
“佛他个鸟陀,老子堂堂魔门亲传,也不知道听谁的说来这可以潇洒,结果几个月过去了,整天就是念这些牟咪牟咪”
说道兴起时,高大的僧人,忍不住站起来望着依旧跪坐外最前面的主持道
“我说那个谁,我们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主持没有回头,只是对着身后轻声道
“在过些时日。。。要不了多久了”
听到如此敷衍的回答,那高大的僧人早就怒目圆瞪道
“过些时日,过些时日!都过了多久了!我说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念经念上瘾了?真把自己当和尚了?”
主持身后,几道身影听罢赫然起身回头道
“你在说什么?!”
“闭上你的狗嘴!”
角落处的僧人却是不怕,只见他无赖似的往墙边一靠,看着前面站着的几人,满不在乎道
“怎么?要打?你爷爷我就是从恐山打出来的!会怕你们这几个假和尚?”
“慧空,慧景,坐下”
还没等二人再说,主持便缓缓的开口道
早已是满面通红的二人死死的盯着角落的僧人,
无数浓稠的血气在空气中缓缓你弥漫。
角落的僧人轻轻的抽了抽鼻尖,原本嘲讽的眼神早已转为一片狰狞。
“看来今日是有人想死在这了啊”
气氛已然凝固。
良久。。。
主持缓缓的叹了口气。
睁开了久闭着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