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再离近些,那面黑色大旗上的醒目金乌图案已然在望!
迢安固然惊喜万分,却也着实不解泯然于世十八载的锥风怒骑为何此时重现于寂寥西荒之中。
但迢安已然难抑心头激动,深埋心中多年的火焰在迢安心中再次复燃,曾经的荣光岁月仿佛重新浮现眼前……
模糊的视线中,那支锥风怒骑已然涌入战场之中,随即各扬长刀,砍瓜切菜般肆意挥洒起来,百番遇处,一触即溃,竟似毫无还手之力。
说来也怪,只是与锥风怒骑打了一个照面,百番大军便即号角大作,接着便仓皇撤退而去!
怪了!
迢安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依照惯例,随即命令迢瀚大军停止追击,转而开始检视人兽,救伤殓尸,整修车仗。
方才一役,百番兵兽死伤颇多,粗略看去,少则也有数百尸首横陈沙场。
但迢瀚这边却是少得蹊跷,战死只有三人,轻重伤员不过二十,变色三峰驼更因身上兽铠得力,竟然无一残废,只是各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兵刃割伤和兽口齿痕。
穷荒步骑二军虽是贴身近战,死伤却也不过百数。见迢瀚车阵已然收兵,穷荒城头同样鸣金收兵,早早将步阵止住,任由那群百番败军残兽自行逃命,后面只是派出数十羚兵从后尾随,以便探察百番败军去向。
但刚刚杀入战场的锥风怒骑却是意犹未尽,早已不管不顾的向西尾随百番败兵而去!
须臾,羁縻城门大开,先有一队约莫两三千人的步骑混编兵士涌出城门,向着正北方向疾驰而去。
随即又有一名头戴红玉宝冠,身披墨绿皮氅的魁伟虬须男子,率领一支小队仪仗急奔而来。
望见迢安之时,那人却又早早从战羚身上跃下,向着这边紧走而来,两旁护卫的兵士劝阻不住,被远远甩在身后。
迢安见此,赶忙下车,往前几步,早早迎上,接着躬身一揖,口中道一声:“大王别来无恙!”
那男子上前几步,趋到迢安身前,双手一伸,赶忙将迢安双臂托住,朗声笑道:“车安候何必如此生分,若按祖谊,你是兄长,若是论起你我二人昔日浴血同袍之情,车安候更是同道故友,你我之间,唯有兄弟之情,又哪里来的大王二字!”
迢安心中受用,口中却是连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