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正襟危坐,知道这是父亲对他课业的考察:“修身即修正身心,作为儒家学子,应当正视家学,熟悉儒家典籍,为人处世,应当端正自己的态度,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应当以身作则,以自己初心作行事标准,不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父亲点点头,“何为齐家?”
魏贤听闻,再次回答:“齐家就是在自己修身以后,使得家里或者整个家族成为一个楷模,打造一个合理化效仿标准。”
“那治国又是什么?”
魏贤开始思索然后回答:“治国即齐家的扩大版,整个国家的管理有序,有完整的治国政策。人们丰衣足食,最重要的是民心所向,古人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民心即为水。抓住了民心,力往一处使。国家必然能够发展起来。”
“那最后又何为平天下?”
魏贤没有马上回答,魏夫子也没有催他,让他自己仔细思考这儒家的终极目标,“俗话说,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所以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争斗,就会有贫富悬殊,就会有好人坏人。所以想要平天下,除了要民心所向。还需要当局者能够做到不偏不倚,公平公正,并非是绝对的均匀,而是付出和回报能够成正比。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社会秩序良好。百姓愿意为了国家的发展出死力,国家一片欣欣向荣的状态。”
魏夫子听完,站起身,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郑重向魏贤施了一礼,起身说道:“希望以后勿忘今日四问。并且终身能够以此四问作为形式准则和最终目标。”
魏贤惶恐父亲施的这一礼。听到父亲说完,急忙作揖回礼的同时回答,“愿为也,不愿违也!请君耳目待候。”
于是魏夫子率先起身离开。魏贤还沉浸在刚刚与父亲的四问当中,当自己解释了一遍四问之后,自己貌似对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其实魏贤并不知道,这句话将是他下半生唯一的形式原则,也是因为这个处事原则,让他在那趟学宫之行得到了父亲先生的垂青,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
魏贤收拾好书箱,去往唐楠家,敲了门没人回应,便知道唐楠不在家,于是他便直接去往河边,因为之前唐楠说过,如果家里没人,一般都在桥下打拳。
魏贤一边走一遍背诵那篇完整的《礼记·大学》,更加深层次的去理解这篇文章。远远他就看到一个黑衣汉子从河边过来,与他擦肩而过。魏贤径自向前走,毫无任何变化,刚错过身,黑衣汉子“咦”了一下,很惊讶,“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小镇还能拥有两袖浩然正气的读书人,真是没想到啊,小小一个多宝镇,居然这么多惊喜。可惜了不是纯粹武夫,和我不对付,不过那个学宫应该喜欢吧。”
说完还是继续往小镇走去。
魏贤到了河边,招呼了唐楠收拾好东西,便一起开始返回小镇。魏贤把今日所学背给唐楠听,唐楠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疑惑,魏贤也能够对答如流,俨然一副小夫子的模样。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小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