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一身白色西装的高大男人,几乎快要和这个纯白色房间融为一体。男人留着金灿灿的寸头,鼻梁高挺眼窝深陷,一副西大陆人的相貌。
这个白西装男人的右手上握着一柄匕首,微微伏下身,凝视着江就,眼睛里跳动着幽幽的冷光。
望着远处的那个男人,江就想到了那些扑杀猎物前微微弓起身子的虎豹。
他感觉腰间硬邦邦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伸手摸了摸,从那里拔出了一柄匕首。
匕首雪亮锋利,锋刃上跳动着清光。
就在江就拔出匕首的一瞬间,那个白西装男人眼中暴绽出了骇人的红光,一股冰冷暴戾的气息瞬间散发出来,猛然一步踏出,踩着诡异地步伐飞速朝江就冲来。
“唰!”白西装男人挥动匕首,拉出闪电般一瞬而至的刀光。
那男人身上的气息冰冷而肃杀,令江就一瞬间汗毛倒竖,浑身僵硬麻木,动弹不得。
雪亮刀光一闪而逝,江就双眼圆睁,脖颈鲜血喷涌。
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在不断地流逝,意识渐渐模糊,一股庞大的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冲上脑海,那是生物面临死亡时最原始的恐惧。
意识在模糊,江就的视线渐渐陷入了黑暗。
……
“呃啊!”不知过了多久,江就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眼。
入目是熟悉的家中客厅的景象,刚刚的白色房间和白西装男人似乎只是一场梦境。
江就轻轻转动了一下脖子,颈侧一阵疼痛袭来,下意识地,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侧。
那里一片光洁,什么都没有。但是隐隐作痛的神经和残存在脑海中的恐惧感告诉江就,自己的脖子被切开,并非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
“半夜一点多……我昏睡了四个小时吗?”江就转头看了看时钟,喃喃着,起身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洗脸。
“脑子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彻底清醒过来后,江就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发胀,似乎多了无数的记忆碎片。
“这些记忆是……”江就细细感受着自己脑中的记忆碎片,脸上露出了一种微妙的神色,伸手将衣领里的吊坠扯了出来。
项链和匕首吊坠之间是活扣,江就解开扣子,将手指大小的匕首托在掌心,按照记忆碎片中的某种方法,微微凝神。
他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热流冲出,顺着手臂和手掌流入了匕首里。
随后,那柄匕首竟然慢慢的变成了正常大小的匕首。
江就握住匕首,翻转匕面,匕首的刀锋在灯光下流淌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明明之前只是没开刃的匕首吊坠,现在却真的变成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真正的匕首。
“唰唰唰。”江就握着匕首,漂亮地耍了几个刀花,反手向桌子的一角切下去。
几乎没有丝毫滞涩的感觉,就像利刀切开奶油一般,坚硬的紫光檀实木桌就这么被切掉了一个角。
“好锋利。”江就倒吸一口冷气,“而且我得到的东西,还不仅仅如此。”
他起身拉上客厅的窗帘,然后走到宽敞的客厅中央,手中握着匕首,身形站定不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