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静茹一滞,手开始渐渐从司马懿的手中挣脱,眼睛的泪水渐渐滑落:“骗人。”
“今天早上发现的尸体,是昨天死的,从高处摔死。现在尸体还在大殡馆的冰棺里,韦大人会找一个良辰吉日让昭儿下葬。”
岳静茹双眼死死的看着司马懿,眼中带着冰冷,对着司马懿大喊:“她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为什么.......”后来,岳静茹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一把推开司马懿就起身跑向大殡馆。
在宫路之间,司马懿渐渐起身看着跑远的岳静茹,心里有些刺痛。德公公小心翼翼的问到:“皇上,要不要请娘娘回宫?”
“不了,就让她看看孩子最后一眼吧。”
岳静茹一路狂跑,脸上带着泪,更多的是倔强。终于跑到了大殡馆,岳静茹才停下来。
大殡馆是存放皇家尸体举行葬礼的地方,此时大殡馆挂满白绫,甚至还有韦大人在里面处理事情。
韦大人看见岳静茹在外面,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向岳静茹行礼:“微臣参见静皇贵妃。”
岳静茹没有理会他,只是慢慢走进大殡馆,中间放着一架冰棺,冰棺里躺着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啊!!!”岳静茹突然发疯了一样冲上前,抱着已经冰冷的尸体:“昭儿!我的昭儿!”殿中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拉住她,这本来就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痛惜,拦住也没用。
“昭儿,娘亲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啊!”
可是本来活泼好动的惊昭此时已经静静躺在冰棺里,脸上苍白,没有血色。岳静茹双手扶着惊昭的脸:“孩子,你醒一醒啊!别开玩笑了!”岳静茹摸了摸惊昭的脸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是岳家的独门药水!岳静茹看了看躺在棺材里的‘惊昭’微微皱眉:既然已经换上寿衣就证明身子定是被那些换上寿衣的舍人看完了,可是大家好像也没有反应,就证明这具尸体是一具男性尸体。
岳静茹眼睛闪过一丝笑意:就算是惊昭本人也不会用这么多岳家独门药水在脸上,也就是说,这具尸体不是惊昭的。而是惊昭用其它尸体换的,之所以用岳家的药水,就证明惊昭是想告诉我她没事。不管怎么样,惊昭是不想除了我以外其他人知道她还活着。
还好。岳静茹这样想着,可是自己还是在大殿上哭的昏天黑地。
宣政殿内,司马懿正在批阅奏折,德公公就上前汇报:“皇上,娘娘在大殡馆晕过去了,已经请太医看过了,是忧思过度。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司马懿一口回绝:“这个时候去看她,定会闹得。你去通知京都长令,九皇子安葬一事尽快解决。”
“喏。”
而在玉竹轩内,岳静茹关上寝殿的门,严肃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翠烟:“翠烟,你是从我家出来的,自从刘嬷嬷去世之后,我只能信你了。现在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娘娘请说,奴婢一定尽其所能。”
岳静茹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几个小瓶子:“我们岳家的易容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这一瓶药可以帮助你化成我的样子,只有这一瓶可以洗掉。”说着岳静茹又拿起一瓶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只要将这个滴一滴在清水里面,就可以洗掉你脸上的东西。”
听到这儿,翠烟也大致听出来岳静茹的意思:“娘娘,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趟家,这一次的事情做的太过分了!”岳静茹想起自己的孩子被诬陷就很不爽:“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和大秦脱不了干系!不管是不是那个万俟芫拓出的主意,我都要回家一趟。你这段时间就保持闭门不见就行,特别是皇上,能不见就不见。”
“奴婢知道了。”
岳静茹摆摆手示意翠烟退下。整个寝殿只剩下岳静茹一个人,她从上锁的柜子中取出一个令牌,上面中间还写着大大的‘月’字:“又要恢复姓氏了。”岳静茹本名月静茹,姓月。在大秦,月是大秦的第一姓氏。岳静茹又从柜子里取出一颗珠子,这是红血珠。
这种珠子很是珍贵,听说有些功夫秘籍都是藏在这颗珠子里的。并且这颗珠子只会认一个主人,只需要将自己的血液滴在珠子上,里面的字就会投映出来。而且一颗珠子只能打开一次,当初月静茹的奶奶在死之前把红血珠正式传授给了月静茹,那天,月静茹到现在也记得。那一天,月静茹的名字就开始正是单独列出来标榜在大秦京都广场中央,从此月静茹也开始搬离家,享受大秦人民的尊敬。
“不管怎么样,我的孩子,你们谁也别想欺负她!”
真相总是随着表面消失,不去细究的人永远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话说昨日惊昭落下悬崖之后,在空中翻转一身,再借助纵云梯沿着山体缓冲。山下是森林,正是因为森林茂密,所以惊昭早就让画春藏在那里等待她。快到地面之时,惊昭又抓住树枝,借助树枝缓冲,然后再用轻功一借力就平安落地。动作流畅不拖沓。
刚落地,画春就出现在惊昭面前:“小姐,尸体已经准备好了。”说着用拿了一件斗篷披在惊昭身上。
“恩。”惊昭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男性尸体,“快走吧,他们也快下来确定我的生死了。”
“东西已经准备在了森林深处的小溪旁边,他们不是本地人,找不到那儿的。”
“那就走吧。”
来到小溪旁边,画春立马拿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递给惊昭,又拿出早就藏好的包袱给她:“画春先在一旁等候。”
“去吧。”惊昭拿着瓶子走到溪边,一点一点的将自己脸上的药水洗掉,那象征着男性特点的粗狂也开始慢慢脱落,直到完全洗干净。惊昭开始解开头发,一头黑发就那样披散下来,小溪中倒映着惊昭的倩影,模模糊糊却也惊艳起一阵一阵的涟漪。
打开包袱正好是一件烟云蝴蝶裙。
画春在一旁背对着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女声响起,是惊昭真正的声音,犹如远方天境,带着空灵的捉摸不透。
“画春。”
画春转过身,同样是女人,画春也受到了震撼,虽然男装的惊昭已经很帅气了,没想到女装竟然如此好看。
一身白色烟云蝴蝶裙,身上如烟的图案给惊昭一种仙女下尘的感觉,简单的头饰也掩盖不了惊昭绝世的容颜。
“从今天起,我就叫古言,是隐士古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