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没有出现在婚礼的宴会上,此时他骑着马来到京都城门。他和小时候一样,对什么事都不上心。
“我还在想如果你不来我就走了。”京都城门外,一身白袍男子笑着看着来迟的苏梓,他正是准备远行的萧潇。他和苏梓不算是好兄弟,但正是平平淡淡的交往,萧潇和苏梓的交情却比其他人更深。
“我姐今日婚事,来迟了。”苏梓跨下马,来到萧潇面前,手中提着两壶酒:“来,最后一次喝酒了。”
萧潇不客气的拿着一壶酒就喝了起来,一口过后,萧潇感慨道:“这酒没有惊昭酿的醉清风好喝。”
苏梓和惊昭没有交往,只是从众人口中和惊昭口中听着她的消息:“我倒是好奇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你这么掏心掏肺。”
“她,很好。”萧潇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她不像其他王公贵族,她虽然有些纨绔不羁,但是她也重情重义。你知道她府上的大多数下人和出了名的四大侍女是怎么来的吗?”
苏梓回想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京都就流传着逍遥王府的四大侍女,但是怎么来的确实不知道:“那到底怎么回事?”
“还记得十年前的黄河水患吗?那些人就是惊昭收养的孤儿,所以我总是觉得既然她出生异象,那么身上总会有些过人之处。不是她纨绔不羁,而是其他人不了解他。”
苏梓估摸着萧潇是开始想念惊昭:“九皇子背着骂名去世,你肯定心里不舒服吧。”
萧潇看了一眼背后城门之上的京都二字:“在这个京都,惊昭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她死了,我也没什么理由呆在这儿了。”
苏梓微微一笑:“你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胡说什么呢。”萧潇又喝了一口酒:“如今谢霖去了边境,我又远去,你好好保重。”
听到谢霖,苏梓微微低头。他知道因为谢家频繁劝说皇上为惊昭翻案而被派去边境。苏梓因为和谢凯,也就是谢霖的叔叔经常联系,倒是多多少少知道谢家和皇家的事。
“只是我倒是有些奇怪,谢家平常和惊昭没什么交情,但是总是在关键时候为惊昭说话,我一直奇怪谢家和惊昭什么关系,我问惊昭,他也不知道。”萧潇这个问题自小就不知道,当初惊昭和谢霖打架,谢霖忍着痛不告诉家里人被打的消息,虽然最后还是发现了,但是也说明谢霖对惊昭的袒护。
“或许是还债。”苏梓带着深意的说着,他知道内部的事情没有必要告诉更多的人。
“谁知道呢。”萧潇不以为意,喝了最后一口酒就上马了:“苏梓,好好保重。”
“你也珍重。”
苏梓看着远去的身影才低下头:当年谢凯帮助太后骗了静皇贵妃,谢凯一直觉得对不起静皇贵妃,或许是因为这样才让谢家在惊昭身上还债。
谢凯喜欢静皇贵妃,姐姐有喜欢谢凯。都是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
苏梓一阵感慨,这才上马往回走。
过去的事情每一丝线都缠绕着现在,知道的人缅怀过去,不知道的人憧憬未来。看似平行的线,也会出现偏差。
如今已是农历八月初四,进入秋分,秋日中的落寞也开始扫尽了夏日的炎热。凉凉的秋风带着远方故人的思念,慢慢的推开那扇承载着沧桑的木门。
一位蓝衣女子负剑而来,梳着妇人的头饰,不再是当年的少女的模样,但是眼中的坚毅却还是一如往常。
茅草屋简陋幽静,正如那个人的性格一样。月静茹缓缓来到院内,便看到院内的素衣男子正在浇花,那些花极其好看,都是当初月静茹喜欢的普通的野花野草。
“谢凯。”月静茹轻声唤道,那人身子一怔,慢慢转身看着月静茹,嘴角微微上扬:“真是稀客。”
谢凯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近月静茹,脸上带着尴尬:“没想过你还会来找我。”谢凯一直对当年自己骗月静茹而内疚,明明月静茹当时等司马懿等了那么久,自己却还是骗了她。
“这几年你对昭儿的照顾我也看在眼里,今日我来找你也是为了她的事情。”月静茹看着谢凯,认真的说:“在大兴,我能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这么多年,也就只有你能让我如此赴汤蹈火。
“你说吧,我一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