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死人。”
萧潇一愣,似乎才想起皇陵偏僻的一角,有一个让人容易忽略的墓碑上面写着:大兴逍遥九王司马惊昭之墓。
是的,她本应该是躺在棺木中的人。
惊昭又继续说到:“萧潇,我一来是来劝告你的,二来便是来向你辞行。”
“辞行?!”萧潇一下子抓住惊昭的手臂,抓的生疼:“你要去哪儿?解药不是拿到了吗?”
惊昭忍着生疼的手臂,“这一次远行是为了我自己,可能会花几年的时间。”
“几年!”萧潇渐渐放开惊昭,冷笑一声:“也是,你适合的是整个天下。”
惊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然转身离开了柳荫湖,独留下萧潇一人。
萧潇看着惊昭远去的背影,苦笑一声:昭儿你知道吗?这一次,你终于叫对了我的名字。
高月悬挂,带着独世的孤寒,将皎洁的白光撒向整个皇宫,黑夜中黑影微闪,带着阵阵寒风,引起树叶的沙沙作响,顷刻间原处又恢复平静。
宣政殿内,司马懿揉了揉太阳穴,专心处理着奏章。一旁的德公公站在一旁微微皱眉:自从九皇子去世,皇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过,身为下人,又不能随意揣测。
“皇上,已经三更了,皇上休息一下吧。”德公公小心翼翼的说着。
司马懿却摇摇头:“不了,你们先退下吧。”
德公公只好和其他的下人一起退出了宣政殿。
偌大的宣政殿只剩下司马懿一人。司马懿批完最后一张奏章,用手撑着自己的头。
这几个月,司马懿总感觉自己貌似失去了什么,可是在回想的时候,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宣政殿的窗口突然大开。
司马懿一睁眼,刚转头就已经被人点了睡穴。
只是在模模糊糊之间,似乎看见了那一双深眸,一双怎么也不会忘记的深眸。
“昭儿……”
确定司马懿昏睡过去,惊昭才摘掉面上的面巾。
宣政殿烛光依旧,惊昭这才看着面前已经沧桑了许多的父亲。她曾经怨过,虽然知道是摄魂蛊的作用,倒是还是心痛。可是,她的父亲可能比她更心痛。
惊昭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司马懿头上的白发:“父皇,你就当孩儿已死吧。”
这一夜,在这个宣政殿充斥着难言的苦楚。下一刻,宣政殿如旧,却早便变的不一样了。
只知道那一夜过后,大兴又一次出现了变故。大兴皇帝不仅将谢大将军召回京都,还下令重新审理九皇子的案子。之前一直重视的儿子司马华,也在那一天之后又变成了皇子。众人都知道,司马懿的儿子只有司马惊昭,而其他的只是他的皇儿。儿子只是简单单纯的亲人,而皇儿却带着政治上的疏远。
皇陵偏僻一角,那个不起眼的墓碑前站着一个落寞的身影。‘大兴逍遥九王司马惊昭之墓’这几个大字深深刺痛了司马懿的心,那一刻他终于想起自己这么久以来失去的是什么了。
可是,都晚了……
“皇上,静皇贵妃到了。”
德公公将静皇贵妃请到司马懿的身边。司马懿抬了抬手,周围的下人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司马懿看着面前的人,虽然还是那样的容貌,可是……
“她呢?”
司马懿没有看翠烟,只是淡淡问道。
翠烟知道皇上这是认出来了,便说了实话:“娘娘的去向翠烟不知。”顿了顿,翠烟又说到:“不过娘娘说如果皇上问道娘娘的去向,就告诉皇上一句话。”
“什么话?”
“君子之行,思其终也,思其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