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感庆离开后,一名老仆扶着邓王妃走入内间。
老仆看了看邓王妃的脸色,劝慰道:“世子这样恭顺听话,王妃也不必忧虑了。
世子将来是要为储为君的人,难免有人巴结,有人算计。
待……王爷大定,这算计和巴结的人,只会更多。”
邓王妃在梳妆镜前坐下,老仆帮着卸妆。
闻言,邓王妃脸色显地有些疲惫,“他也就只剩下了恭顺听话,还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
资质差,习文练武都敌不过怡郡王。
人又木讷畏缩,半点不讨王爷欢心。
这些年来,我为了稳住他的地位,可谓耗尽了心血。
若他能有怡郡王一半的机灵劲,或者是灵气,我还用得着这么操劳吗?唉。”
邓王妃长叹一声,“只可惜,我自己生不出一个儿子来。”
老仆安慰道:“世子虽不是王妃亲生,却已经对王妃深深依赖。
只要这一路平顺,将来,王妃可享后福矣。”
邓王妃的目光一闪,“楼金玉这场病,倒是有些意思。”
老仆笑道:“可不是嘛,传染之疾啊。”
……
怡郡王徐感佑立在母亲的院门外。
不一会儿,一名侍婢来到门前,远远行礼。
“郡王,夫人说了,这段时间她要静心为陛下与皇太后祈福,还请郡王保重自身,不必为她担忧。”
说完,侍婢将院门阖上。
徐感佑有些忧虑地看着合上的门,一时无言。
楼金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连伺候她的两个婢女,似乎也有些不妥起来。
母亲虽然还没有什么征兆,但母亲一回来就闭锁院门,还给父亲送了口信。
说是要静修为陛下与皇太后抄写祈福经卷,请求封禁院门。
父亲自然允了。
邓王妃也没有多说什么。
徐感佑却知道,母亲这样做,一是为了保护他免受传染。
二来,是怕有心人借机生事,令母亲与他落于被动的境况。
想到这里,徐感佑只得叹息而回。
这场春宴,兄长堕了名声,他母亲也被迫封院。
要说有谁得利,似乎也没有。
大概,真的是时运不济吧。
默然回到自己的院子,忽见一个小侍走进来道:“主子,你要查的消息,查到了。”
原本还没精打采的徐感佑闻言,顿时目光亮了亮,“说。”
小侍应声回答,“今日来参加春宴的,除了太常寺少卿闵镇之外,还有太学博士闵旋一家。”
“都是闵姓?”徐感佑疑惑,“可有关系?”
他对闵镇倒是多少了解,但对闵旋,却没什么印象。
小侍答道:“确实有关系。
闵旋乃是闵家庶子,只不过数年前,已经从主家分离出去。
听坊间说,两家的关系并不和睦。
春宴上,闵旋没有与闵镇交流,同样,闵旋的夫人与闵镇的夫人,也是形同陌路。”
徐感佑点点头,“那这样说来,闵姬,还真是她的姑母了。”
小侍又道:“闵旋的女儿,名叫闵西月,今年十三。
前段时间,刚与侍郎李宏辰的儿子黄了婚事。”
闻言,徐感佑好奇,“怎么黄了?”
小侍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最后总结起来就是:李宏辰的夫人势利,而闵旋一家清高。
“不想高攀?”
徐感佑一手摸着光滑的下巴,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