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再次想起闵西月当时的神情,不由又笑了起来。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徐感佑的心仿佛被什么攫住,有些难以呼吸,又有些激动。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少女,有过这样的心绪。
或许,有些事情,早在初见就已经注定。
远远隐在人群中的齐鸥一脸苦色。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主子会疯狂的。
不但要他想办法盯着徐感佑别和闵西月别见面,还要让他择机闷揍徐感佑一顿。
天,这么幼稚的事情!
主子就不能正常点吗?
不让徐感佑找到闵西月,简单。
闷揍徐感佑一顿,虽然有点难度,但也还好办。
可令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是,主子做了这么多小动作,结果却不趁着这么好的夜晚向闵西月表白,反而是去会闵西月的表兄?
他真的怀疑,主子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
鱼向文独自走在幽静的小道,背着双手不时看向远处的烟火,双眼沉静如水。
没有惊艳,也没有欣喜。
虽然是第一次进皇宫,但他却没有一点胆怯之色。
对于路过之人或疑惑,或不屑的目光,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仿佛他既融于这夜色,又超脱于这夜色。
“自在”两个字,对于宫中上上下下,都是很难的一件事。
他却做到了。
路过幽静的一角,竹影在月光照耀的小道上摇曳,竹叶的沙沙声仿佛在奏着歌曲。
一点不太适宜的声音突然响起。
倒酒水的声音。
鱼向文朝角落看去,只见昏暗的石桌边,坐了一个人。
一个同他一样,在这场盛大的狂欢中,反觉孤独的身影。
四目相对。
对方先开了口,“既是有缘,何妨坐下,浅尝一杯,闲聊二句?”
鱼向文没有多犹豫,抬脚走了过去。
直到逼近对方十几步,才总算看清对方的容貌。
鱼向文微微震惊。
竟是枫国的十三皇子,易鸿。
“怎么?鱼兄因为我的身份,害怕了?”
易鸿将一只杯子,轻放在了对面,斟上酒水。
鱼向文很快恢复平静,向易鸿施了一礼,默然在对面坐下。
心里却在打鼓。
难道,点名让他也进宫的人,竟是易鸿?
这怎么可能?
他随即否决。
先不说,他与易鸿素无往来。
就算易鸿真想见他,也不必这样曲折。
但即便是这样,易鸿也给了他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易鸿笑了笑,“鱼兄不必见外,我对鱼兄没有恶意,纯粹是有点欣赏之意。
听闻鱼兄才思敏捷,学识过人,哪怕是在青城,也有绝顶聪慧的声名在外。
更难得的是,鱼兄态度谦恭,从不自大。
这一切,大概都要得益于令祖的教诲吧?”
闻言,鱼向文眸中闪过冷光,很快又垂眸掩下,“十三殿下抬举了,向文不值一提。”
祖父与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青城也好,知道他家情况的人也好,还从来没有人会将他的这番作为,与他的祖父联系起来。
眼前的易鸿。
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