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那是看在老夫这张老脸上,看在你兖州梁家的身份上。”梁翼平日里待人接物向来温和持重,一副长者风范。唯独对梁昭教导督促颇严,近乎苛责。梁翼又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隔着密闭的窗望了望天边的新月续道:
“大虞国正处内外交困之时。朝堂上少帝年幼,西北边蛮夷犯境,东边各州更是灾祸连年。四野流民不断,山林盗贼蜂起。这偌大的一个天下,重担都担在你老父我一人的肩上。你作为我的长子,在朝为官五六个春秋了,梁家的事务也多有知晓。除了一口一个愚钝,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思量么?”
梁翼眉头又紧锁了几分。从砚台最下边的夹层里摸出那份前线快马送来的书信,递给梁昭继续说道:“好好看看,好好想一想。我梁家今后要如何行事,而你又要如何为人。”
梁昭接过信件刚展开看了个开头不禁吃惊道:“这,这,这。这是,这是西北边的秘信。”
“小声些!”梁翼一声轻喝:“朝政机密,切莫泄露了出去。”
“是,是,是。儿谨记,儿谨记。”梁昭一阵惊慌,嘴里舌头像冻住似的一直打颤。断断续续问道:“父、父、父亲。西北这么快、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兵贵神速,你以为匈奴人跟咱们虞朝的老爷兵一个德行?”
“那、那、那,那我们该如何、该如何应对。”
梁翼看着一紧张就口吃的梁昭。再想想年仅十六,不仅有比他哥哥更严重的口吃,更患有先天双腿萎缩不能行走半步的次子梁广。心下一阵惆怅。
父子两人并没有就西北的军情商谈太久。毕竟以梁昭的才干,也说不出什么有益处的谋划。梁翼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并让梁昭拿着那封亲笔回信,命他派快马星夜速递出去。
梁昭从父亲的书房出来,没有了往日长出一口的感觉。反而犹如有一颗大石重重压在心口,压抑的喘不上气来。
梁昭一边嘴里反复念叨着父亲的命令,一边低着头快步走向仆从住的偏院,他要去那找一个亲信来完成梁翼交代的任务。
突然,一声“哎呀”打断了梁昭的思路,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子直扑进自己怀里。
一阵淡淡的幽香,混合着浓郁的茶水味钻进梁昭的鼻子。闻着这少女的气息,并感受着怀内的柔软,梁昭甚至没注意到衣角和裤腿被滚烫的开水打湿了大片。
“昭公子、昭公子,烫到您没有?”是李香菱清脆的声音。
“啊?是香菱呀。我没事,到是把你撞疼了,好生过意不去。”梁昭调戏着怀内的佳人,两手环抱着李香菱的腰身,没有半点撒手的意思。
李香菱只得挣扎磨蹭了几下,才重新站稳身子。副了一礼说道:“奴婢失礼了,本要给老爷送热茶去。天太黑,不知如何冲撞了昭公子,还请昭公子恕罪。”说完又副了一礼便要闪身过去。
“哎。。。是我低头走的太急,才撞到的你。不妨事、不妨事”梁昭见李香菱着急要走,赶紧继续说道:“但我这衣服可都让你弄湿了,你得帮我洗上一洗。”
李香菱甜甜的一笑,露出两边小小的酒窝说道:“那是自然,一会昭公子换上干净的。我明日一早就去昭公子那取来,给昭公子洗。”
“明日如何来的及,不如一会,就来我房里洗了吧。”梁昭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摸李香菱的小手。梁昭本是洛阳城内有名的浪荡公子,说到轻薄调戏少女的本事,不敢称第一,也能算三甲了。
李香菱向后缩了缩,躲开梁昭的色爪。“昭公子说笑了。今日天色这么晚了,怎么好去昭公子房里。”
“怕什么,我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敢说三道四?好香菱,你今天就从了我。明日我就向父亲把你求过来。”
李香菱被张昭逗的一声娇笑,泛着媚眼问道:“这么晚了,昭公子来这偏院就是为了调戏奴婢?”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样错怪我。再说,刚刚可是你自己撞我怀里来的。”
李香菱心知确实如此,只得继续笑着说道“是奴婢错了,奴婢在此给公子赔礼。那公子来此,所谓何事?”
梁昭看着月色下李香菱动人的神态,心中如热锅上的蚂蚁瘙痒难耐,恨不得一口将这佳人吃掉。随口便说道:“父亲命我给西北边黄斌那送一封信。这信可耽误不得,今晚就要送出去。”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这,这我可不能告诉你。”
李香菱一声娇哼,“不说就不说,又有什么稀罕。我可走了,明儿早去公子那取衣服。”李香玲自顾自扭动着腰身,不管梁昭如何言语,头也不回的去了。
梁昭虽然垂涎李香菱的美色,舍不得这一亲芳泽的机会。但毕竟梁翼交代的要务还没有办完,这事他可不敢耽误,只好先继续寻那亲信仆人传命去。至于香菱,梁昭心中思量着:日后再寻机会吧,小浪蹄子跑不出本少爷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