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附近极尽豪奢的王亲府院相比,方府显得很有些格格不入。府内许多建筑都有些陈旧,暖阁庭院等处也略有些破败,甚至连门口那两个石狮子也比旁人家小了许多。
此时方府举家带孝,府内正厅设了灵堂,摆上了衣冠椁。门口挂上了孝幅,各处也都绑了孝巾。
往来吊唁的不止有朝中显贵,洛阳城内外的大户人家也多有到场。洛阳百姓更是把方家大门都围了个水泄不通,众百姓哭声足足传出两三里远。
方旋、方玑二人从较偏僻的侧门进了府。来到灵堂,看见大嫂和二妹正忙里忙外的主持丧事。
家里里里外外站满了人,有的是至交亲朋,也有的是慕名而来,乌泱泱一片。
几十个和尚在灵堂外做着法事,另有几十个道士在偏厅休息。这些和尚念完经,就到了他们上场的时候。
方府的丫鬟仆人本就不多,昨日变故传来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准备丧事。今日又来了这许多人,更显得难以应付。
这场景下,方家兄弟也顾不上早间的争执,各自分头开始接待吊唁的访客。
不一会,大哥方枢也回了府。下朝后张嘉拉着他说了两句话,就耽搁了一会。
一整天的丧事置办下来,兄弟几位都累的够呛。除了老三稍微懂得些官场交道的门路,老大、老二都是耿直忠正的武人,对于喜丧应酬的事实在是不太在行,也提不起兴趣。
终于熬到晚间,把吊唁的宾客送走。兄弟三人再加上二妹的姑爷终于有空坐下来谈谈眼前的几样的大事,以及这个家族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不出意外,方旋立马提出了早间朝会的情形。
“老三,咱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我正要当场质问清楚。你安的什么心,为什么拦我?”
“你质问又有何用?那梁翼如果真与父亲的死有什么瓜葛,难道他会亲口承认不成?难道他会没想好搪塞的言语,就专门等着你去点破他的阴谋?你这样鲁莽,就只会坏事。”
“我只会坏事?我只会坏事也比你专替外人说话强吧。平日里你与那梁翼走的就近,你可别忘了你到底是哪家的人!”
“匹夫,你再辱我一句试试?”
“辱你怎地?你有种就跟我一起给咱父亲报仇去,报完了仇咱俩再决个胜负生死。否则就别说这些屁话。”
方旋和方玑两兄弟从小就不怎么和睦,互相看不上眼。小时候有父亲震着还好些,后来长大了,家里只剩下长兄就愈发管不住两人。
这二人每隔几个月就得吵闹一次,虽然不曾真的动起手,但方玑也几次吃了些小亏。现在突然面对父亲战死的消息,两兄弟之间潜伏已久的矛盾又爆发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本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一个长的高大粗犷,生来就是练武的奇才。另
一个却一直体弱多病,瘦弱的倒有些不像是方家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