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王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暗黄色的信笺交,方枢连忙接过,展开与方玑一并观看。
书信不长,兄弟两人不一会就看完了。方玑并不把信收起,而是又递了回去。
陈留王笑着说道“不必,我已经从亲信口中大致得知书信的内容了。季天信的过我,也给我传了口信。”
方玑又问向一旁的张嘉:“那子瑜也都知晓了?”
方玑与张嘉的关系近些,所以素来称其为子瑜。而方枢为人忠厚,为显尊敬就一直张大人或者张行令的叫着。
张嘉点了点头答道:“陈留王也已经告知了在下,我与陈留王此来就是一并商议此事的。不知叔天兄有何看法?”
这里四人中,以方玑的才智最为出色,三人也就不约而同的直接问起他的意见。
方玑摇了摇头,回道:
“四弟在信中只说,他觉得梁翼与家父的死有重大干系。料想他是知道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或者内情,但是他为何不在信中言明,我实在不懂是何意。”
陈留王说道:
“季天兄虽然年轻,但三年前伯母大寿我曾有过一面之缘,端的是一表人才、少年英雄。他如此行事,必然有他的道理。”
陈留王对方家诸子向来是赞不绝口,与方玑更是倾心之交。
方枢接口道:“可四弟为何要去徐州寻舅父?如果他真的知晓梁翼的奸谋,那该回家与我等商议后,再一并行事才对。”
陈留王还是问向方玑:
“叔天以为这是什么缘故?”
“也许四弟是想着他与舅父在外掌兵,能对梁翼起到震慑作用,有利于我等在朝中行事。又或者他......”
方玑说到这突然一愣,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话,定定的看着旁边的几人。
方枢急切的问道:“或者什么?快言明。”
方玑仍然不语,只看向陈留王和方嘉。
方嘉淡淡的接口道:“或者季天是想借外兵勤王,清君之侧。”
这句话可是让一向忠厚的方枢大为震惊,立马反驳道:“绝对不能,这是叛逆之罪。战端一开,天下大乱,就不只是我方家与梁翼的个人恩怨了,我四弟做不出这等事来。老三,你快说说,张大人的言语是你刚刚的意思么?”
方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张嘉说的正是他的言下之意。
“季天毕竟与咱们不在一块长大,相处的时日太短,他的心思我实在揣度不清。不过他既然认为梁翼与咱父亲的死大有干系,又去投了舅父,难保他没怀着扯起大旗的念头。”
其实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自家兄弟有清君侧这种某逆的动向是不应该挑明的。但是一方面方玑信的过与陈留王和张嘉的交情,另一方面方玑也知道以这两位的才智,想看透这点应该不难。
方权虽然是兵败回朝,但本身并无大罪,所以他远走徐州绝对不是为了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