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玑心思极快,听到这立马答道:
“难道这些人以求字为名,行贿赂之实?”
“叔天果然才智过人,一点既通。那梁翼岂止是单纯的贪赃受贿,简直是明码标价的卖官鬻爵。”
陈留王眉头紧锁,陈着脸问道:
“子瑜是如何得知的,可确定此事属实?”
张嘉知道陈留王作为皇亲宗室,听闻这洛阳皇城、天子之都竟然都有人做出买官卖官的腐败勾当,自然是既痛心又震怒。轻叹着说道:
“这事去梁翼府上求成字的人都确切的知晓。董鹏前几日也去求字了,梁府明码标价,花了五千金求了个孝廉。”
陈留王怒气大盛,震怒吼道:
“五千金!一个小小的孝廉他就敢卖五千金!”他在厅中气的来回打转,仰着手指着外面怒骂道:
“可笑我等还在这庙堂之上与他整日枉谈国政。熟不知就在我等面前,他已不知卖了多少个五千金了!耻辱,奇耻大辱!梁翼这贼,我姚启与他势不两立!”
方玑懂得姚启震怒的原因。梁翼整日在人前装出一副长者风范,而现在姚启突然知道他背后的丑恶行径,就算不为国事,也会有被蒙骗、被戏耍的侮辱之感。何况,姚启还一直有着廓清寰宇、重整朝纲的夙愿。
“殿下息怒。梁翼这贼固然可恨,但殿下万不可一时冲动,伤了贵体。殿下您还担着我大虞国的未来。”
方玑担心姚启一时震怒之下,会直接与梁翼撕破脸。但以现在双方的实力来看,此时远远没到最后动手的时候。
张嘉也在一旁劝道:
“叔天说的正是,陈留王您是我大虞国朝野上下的期望。您如果能当朝主政,必能乾坤扭转,日月回光。您可要保重贵体。”
陈留王姚启压着火重新坐了下来,恨恨说道:
“子瑜和叔天放心,我就是再恼怒愤恨,也不会做出鲁莽之事。既坏了朝政大业,还连累了在场诸位。到底如何收拾梁翼这贼,我等还要深远谋划。还是请子瑜先把未说完的两策讲完吧。”
“遵命。董鹏去求字时,没能见到梁翼的面,接待董鹏的正是那个梁昭。他已然直接应允了董鹏举孝廉之事,说是三月内就能做成。”
姚启咬着牙说道:
“这梁翼果然有通天的本领,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他到底如何卖的我大虞官位。”
张嘉没接茬姚启的言语,继续说道:
“我等可以让董鹏以答谢为由,先与梁昭慢慢结交,等时机成熟再设局探其口风。”
方玑接道:“此事可行。关键是要让董鹏慢慢行事,切莫过于急躁漏出了马脚。”
“这个自然。”
两人说完齐齐望向姚启,等着他做最后决定。
姚启说道:“好,此事就交给子瑜去办。有何消息随时与大家周知。子瑜,请说第三策吧。”
“这第三策就是,司空王远。”
张嘉说完微笑着看向众人,姚启和方玑都会意的点了点头。
方枢在一旁一直没有插口。听闻梁翼卖官鬻爵的事,他的怒火不亚于姚启。可是他万万不愿意就这样挑起朝中的党派之争。在他心中,父亲无数次教诲虞国的安定比什么都重要,而谨记父亲的教诲是他一生坚守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