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要处理得非常干净才好,”沈芩把滤芯部分画了黑圈,“如果可以的话,越早做出来,就能让更多人免于疫病之苦。”
工匠们微一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转过身去继续埋头研究。
“哎哟,咝……“医不自医,沈芩没法判断自己到底怎么了,只能缓慢地转动颈项,一圈又一圈,可是隐隐作痛的感觉并没有缓解多少。
钟云疏与工匠们讨论完细节,坐到沈芩身旁:“我向沈大人学过一些推拿,你……要不要试试?”
沈芩活见鬼似的转头:“哎哟……你真的会?”
“坐好。”钟云疏的嗓音放得很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不要了,谢谢啊,”沈芩婉言谢绝。
“为什么?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你一直如此可怎么办?”
“我自己能处理好。”沈芩总觉得钟云疏有点怪,而且,最关键的是,她不只怕苦,还怕疼,更可怕的是她怕痒痒,有一身奇怪的痒痒肉,脖子耳后都不能随便乱碰。
万一,钟云疏一边按,她一边狂笑尖叫,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拒绝才是上策。
花桃却生怕沈芩的颈项出什么问题,想着钟大人能挥手刀,自然也能让她的颈项舒服一些,劝道:“沈姑娘,钟大人和家人们曾长居塞外,推拿按压之类的,确实有独道之处。”
沈芩满脑子都装着自己出大糗的画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用了,钟大人操持掖庭很辛苦,不敢当。”
赵箭眼看着钟云疏的眼神越来越冷漠,立刻帮腔:“沈姑娘,你一定是睡的时间太长了,让钟大人给你松活一下筋骨,就像花大人说的,之后还有得你忙呢。”
“不……啊……哈哈哈……”沈芩再次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云疏的双手捏住了后颈,吓得缩着脖子,完全没了形象。
“别乱动,”钟云疏的双手很大,沈芩的颈项比较纤细,似乎稍微用力就会受伤,只能威吓她,“别动!”
沈芩瞬间僵成一座人像,心里七上八下,这是什么情况?就是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拿钟云疏当按摩师用啊。
“啊……”沈芩的胡思乱想终止于摁住后颈的大力拇指,“哈哈哈……痒啊……”
“疼!!!”
“哈哈……啊……”
花桃忍不住想捂脸,沈姑娘医术没得说,可是,怕苦怕痒怕疼的,连毓儿都不如,这算是怎么回事?
赵箭整个人再次抖成筛子,憋笑憋得肚子好疼,沈姑娘怎么会这么娇气?只是捏个后颈,至于嘛?!
钟云疏这下十分肯定,什么不用谢谢,都是幌子。自从离开沈家,沈芩真的只长了个子和学识,其他方面和小时候完全一样,根本没差别。
怕苦又娇气,除了沈芩,就没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