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许维骐没想到叶芃芃竟然这么直接的同意了,心中还有点不敢相信。
许维骐直直的注视着叶芃芃,也不动,也不说话,只觉得心跳在加速,呼吸在加重,血液的运行在加快。
叶芃芃回答说:“当然。”
此刻的许维骐真想欢呼雀跃的跳起来,为他取得的阶段性的胜利而喝彩。
叶芃芃并不知道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回家意味着什么,她只觉得,在这个时候她不该拒绝。尤其是不该拒绝许维骐这样的男人。叶芃芃一向是个不懂得拒绝的女生,不懂得拒绝的人,往往需要承受很多痛苦。
但是在另一种意义上,叶芃芃又是愿意接受这种痛苦的,她渴望和许维骐肩并肩的走,即便得为之背负“骂名”。
这可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叶芃芃原本准备继续回厨房干活,却被顾阿姨极为热情话给制止了。于是,叶芃芃只好换下了工作服,和许维骐一同走了。
宁小轩看着许维骐和叶芃芃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的这份怒火越烧越烈了起来。
夏夜的风是与其他的风不同的,它既无春风的料峭,也无秋风的萧瑟,更说不上朔风的凛冽,而是款款而来,袅袅而去,荡掉大的多余的热量。
许维骐和叶芃芃就在这微风中行走着,慢慢悠悠的。虽然两人都不曾开口,但无声中,更能感受彼此包含的深情。这种感情是细微的,无法用语言表述的,但却更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站在大门口的夏文俊因为等了太久,就回去喝了口水又回去接着等。可是没想到,就是这去喝水的一会儿工夫,叶芃芃就和许维骐走了。月轮升上来了,草梢上立刻铺了一层银粉,夏文俊等的有些着急了,于是就回到餐厅找寻叶芃芃。
夏文俊到了餐厅,看见了正在关门的安子。于是夏文俊就问:“您好,我想问下叶芃芃还在吗?”
“她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吗?”安子问道。
“走了就算了,没事了,谢谢。”夏文俊失落的说,心里产生了一丝丝的惆怅。
“安子,后门关好了,前门关好了没?”
后面传来一个女声。安子听出来是顾阿姨,于是就说:“还没,这门难关的很,你先走吧,我关好也回去了。”
顾阿姨本来打算直接走的,但不知是出于好心的同情还是传闲话的本能,于是就叫了句夏文俊:“夏先生,你也来找芃芃吧?”
夏文俊听见,于是就往顾阿姨那边走了去。
“芃芃和那个叫许维骐的走了,你来晚了。”
听到顾阿姨这么说,夏文俊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痛……
“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夏文俊强忍着悲痛说出了这句话。
顾阿姨看着夏文俊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念叨了一句:“这个叶芃芃真是个狠角色啊,小小年纪真是不得了了。”
夏文俊回到房间,只觉头疼难忍。还没洗澡就一头扎在了床上,昏昏欲睡。只觉疲惫,却又无法入眠,始终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有种得了重感冒似的难受。胸口就好像猛地塞进了大团棉花,透不出气来。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许维骐这边恰恰相反,他正得意的从心底开出花来。
月光洒到许维骐和叶芃芃的身上,直直的洒到他们的心上,很清,也很凉。
路旁的小灯周围飞满了飞蛾,一些金晃晃和银灿灿的蛾,披着毛茸茸的皮袄,围着灯展着翅儿飞扑,有的飞到灯罩的深处,就像在拨弄着松弛的琴弦般轻轻地歌唱。
几只个儿很大的飞蛾,土黄色的飞翅,像通了电的风扇一样,有节奏地平衡地舞着;丰满的腹肌,根本不会给它的飞行以负担。它们飞起飞落,不时地撞击着灯泡,像是要执着地将灯泡穿透似的。
恍惚中,飞蛾不再扑腾,安静的附着在灯罩上。那毛绒绒的灰色翅膀,好像白色灯罩上的一个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