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渐浅,似是将快黎明。
狐狸吐珠追月是为吐纳法门,如此方法与单纯的吸纳灵气相比,更加有利于修行,但危险性也翻了倍的。心念一动,丹珠回的快了些,稳稳的带着一团莹莹的光亮向九尾飞来,却见一个身形跃起...
胸膛猛力地向上一提,九尾喷出一口心血,霎时清醒过来。
丹珠被人夺了!
夺珠之人瞬息间便不见踪影。九尾身形闪动,伸手召来房中的长剑,提着剑寻着丹珠的气息飞速追了去。
丹珠是九尾这几百年的修行所结,蕴了毕生修为和魂念。妖的一生只可结一珠,倘若被夺了寻不回,丹珠被吞噬之时,魂念必毁,那也就是它毙命之时。
“该死!”九尾懊恼,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吐珠出来?!
可眼下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九尾凝神静心寻着方向追出了城去。
离熄被一阵喧嚣声吵醒,烦躁不耐地“啧、”了一声,翻了个身,皱眉不悦。屋外的喧嚣声一阵高过一阵,离熄恼意更甚,封了听觉拢了绸被继续睡,好不容易清静了一会儿,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生生的被从床上晃醒了来。
离熄坐起身,冷眸睁开,满满的寒意,右手紧握成拳,直接把木雕床榻砸出了一个大洞,抿唇起身穿衣束发,一言不发。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听得一女子的声音传来,“公子你起了吗?”
离熄的起床气大到连九尾都不愿招惹,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撞到刀口上来的是姿糖。离熄黑着脸去开了门,满满的怒气尚未发作,就听的姿糖看着他的脸惊呼道,“九尾公子怎么不在?”
听姿糖提起九尾,离熄忍住了没发作,看了她一眼,便是就要关门。
“我方才敲过隔壁的门,无人应答,你是谁?”姿糖赶紧伸手拦住,奇怪的问道,“你是九尾公子昨夜带回来的吗?他的朋友?”
听姿糖说隔壁无人,离熄停了关门的动作,并未理会她的疑问,伸手把姿糖拨到一边,出门行至隔壁门前,伸手去推却纹丝不动,门从里闩上了。
离熄便使了蛮劲踹开来。
“公子!”姿糖快步跑过来,心疼的摸摸门上被踹出的痕迹,她的金合欢木门啊!!
在房内没有见到九尾,离熄脸上寒意渐甚。大竹篓还置在屋角,桌上放了一个大包袱,翻开来,里面是一些狐裘衣物。
“这个包袱方才在你门前,呐,还有这颗糖娃娃,应当是九尾公子留给你的,”姿糖虽是不乐,仍还是好心的提醒,把刚刚捡到的包袱拿给离熄看。
“你怎知?”离熄接了那包袱,又拿了那颗糖果点,终于开了口,清冷寒凉的调子。
“这荷包,还有糖娃娃,是昨天九尾公子回屋时送与我的。”姿糖炫耀似得把九尾送给她的锦绣荷包展到离熄面前。
离熄冷冷瞥了眼姿糖手里的桃色荷包,冷哼一声,摆出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是解包袱扣的速度不被察觉地快了些。
“九尾公子也不知去了何处,这五周门开启可只有一个时辰,还想特地领他去看看呢~”姿糖嘟囔。
“五周门?”离熄反问。
“…我现在相信你们俩真的是朋友了。”姿糖有些语塞,还是很有耐心的讲了讲这五周门为何。
“九尾公子莫不是已经往异北岭去了吧,”见自己滔滔不绝地讲了这么多,对方也没什么反应,觉得着实无趣,拿了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喝,猜测。
“不会。”离熄一边认真的翻看着九尾送给他的包袱,一边出言否定了姿糖的猜想,然后下了逐客令,“请回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离熄的态度让姿糖很是不悦,若是朋友,怎么能差别这么大,九尾待她多么温柔和善!姿糖哼了一声,嘟着嘴便走了,又回头加了一句,“踹门的钱要赔!记在房账上了!”
姿糖走后,离熄换上了包袱里的玄色冬衣,很是满意,是他喜欢的。
离熄当九尾只是外出去耍新鲜,坐了半个时辰还未见九尾回来,便拢了房间里的零碎打算出门去寻他,将那堆狐裘连同一起扔进了大竹篓。离熄弯腰提起竹篓要往背上背的时候,忽然瞟见篓中俄那柄长剑不见了,突然走了不好的预感,九尾自是不可能拎着剑去逛街的,那就定是出了事!
背上竹篓,离熄飞身出门,跃上高处聚神识去搜寻九尾的下落,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短,同吃同住,对彼此的气息很是熟悉,可此时离熄的神识却探知不到半丝九尾的气息。
“要马上找到他!”
离熄双眸微眯,径直踩出一步,居然稳稳地踏在虚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