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人,昨日凤凰火实在是声势巨大,十里红莲业火笼罩青山,周围百姓连夜逃离,有信徒说,那日夜里,青山哭喊一片,人们如惊鸟般四散,唯有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红衣少年,从大火中走出……”童子扒着我的膝,极力回忆着什么。
“青山……”我坐在木凳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用剪子剪去烛火上燃过的灯芯,豆大的火苗顺着掉落的灯芯一晃,又涨了几分炙热。
“大人,青山如今荒芜一片,尘埃遍布,我们去时只找到了一截九尾黑狐的断尾,青山籍的赏金猎人中,正好有位九尾狐仙,想来受害的便是那位大人了。”
我颇有节奏的摇晃着的腿一顿,惊恐问道,“你哭什么?”
我在云都不得人待见就算了,难道在鬼城也是如此面目可憎?
童子低着头,绞着手,两滴豆大的泪啪嗒落到冰冷的地上,他期期艾艾的问,“大、大人,您是不是,并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我们,并不重要?”
——是不是我们,都不及他重要?
似乎有人这般问过我。
我想,或许是我表现得太漫不经心,让鬼童子脆弱的心变得更伤感了,于是软了软语气,比较中肯地答道,“不会的,因为你们心之所向是我,我也极力予你们一片荫蔽。前几日是我疏忽,今日起,那人再不能伤害我任何子民。”
我想到了许多往事,目光一沉,随即又淡如轻烟。
我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伸出食指,一个泛着淡淡蓝光的符咒立在指尖,我默念几声咒语,那半透明的符咒霎时化作千百张,飞向琉璃灯,立在琉璃灯之上。
“城主祈福……?城主大人,您是打算这样拖下去吗?”童子有些惊讶,又有些愤怒,他握起拳头,半晌,又伤感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