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只要我不回云都,本都督与玉泽侯永远相安无事。”我承诺道,随即又打着哈哈:“你说,若顾迟真的反了,凭我和他的旧交情,他会不会赐我个什么爵位呢?哈哈哈……”
“只要你尚在,他便不会反。”
我微笑着,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要护着南榷,而玉泽侯,不会背叛你。”
仿佛被他戳穿心事,我心一惊,进而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从前,顾迟予我蜜糖,我便视他与亲人无二无别,后来,我选择了守护皇权。
我知道,顾迟的野心从不限于一个摄政王。
我知道,云帝谁都不信,唯唯信顾迟,哪怕她知道顾迟的野心。
我是皇族守卫乔氏一族,我的母亲乔浅是最忠诚的皇族守卫,她已死,我要替她活。
我要守卫皇权,我要举起长剑,我要保护帝后南榷,那个少年时将心迷失在云帝身上,后来忠心耿耿将尊严奉献于皇室的可怜帝后。
“扶檀哥哥。”我甜腻腻地唤扶檀,打算把扶檀恶心死。
其实云深不知处的十二位公子都不喜欢我唤他们哥哥,他们说,我唤他们哥哥时,就好像在唤另一个人,那个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讳莫如深。
楼下人头攒动,拥挤的人群突然朝着两个方向散开,老八尖利地声音从楼下传来:“干嘛呢?干嘛呢?别挤别挤!草,谁摸老子屁股呢?楼主救奴家!有人要进楼抢劫了嘤嘤嘤!”
我转过身去,微微倾身,双手撑着红栏,却见云深不知处门前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叉腰大笑的桃羑,他对身旁的御清河说道:“好弟弟,等会儿我去抢乔式微,你负责把她绑起来装进袋子里,等老子做了乔家主夫,赏你个平夫玩玩!”
我:“……”
这样光明正大闯入云深不知处,这两人是真把我当老弱病残了吗?或者,他们忘了周围的鬼是啃人骨头的吗?
虽然……大多鬼被绯月用鞭子谆谆教导后改吃素了,可谁能保证他们对肉没兴趣呢??
太过分了!我狠狠地捶了旁边的红柱一下,却仍打算在楼上看戏。
而御清河比几天前更狼狈了,脸上黑糊糊的一片,束发的簪子也不知去哪儿了,他手里不知是从哪儿抢来的包子,他咬了一口,胡乱应了桃羑几声。
嗯,要是御清河知道他手里可能是哪个人的腿或肘子肉……
我突然有些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