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时,我嘴角挂起一抹笑,撇了一眼那两个摇晃的纸灯笼。
屋内传来像杀猪般的呼噜声,我与御清河对视一眼,见那童子背对着我和御清河,趴在摆放琉璃灯的木架前的桌子上,口水淌了一地。
我抱着手靠在门边,左手敲了敲红漆木门。
“大、大人,奴不知道您要来,我我我没打瞌睡,我我在感知天地灵气。”童子一惊,从座上跳起,很熟练地用手把口水一抹,再在桌面上一擦。
我默默回想从前我来时碰了几次那桌子。
“你你你,给清河公子奉杯茶。”我闲闲地笑着,学着童子的语气。
“是是。”童子往外奔去,回来时手中捧了一杯茶,冒着热气。
这童子敢奉茶,我还不敢让御清河轻易尝试呢。
于是,我把小腿抬起,将童子一绊,童子却转了个向,扑到我身上,茶水也倒在了我腿上。
嘶——
可真他仙人的烫。
我强忍疼痛,心里已经默默盘算如何处置这童子,面上却仍旧一派春风地将那童子扶起。
“路都看不清,难不成你跟我一样是个半瞎?”我扶着他的手臂笑道,转而双手一转攻势,朝上游走,摸了摸他的下颚,“脸磕疼了没?”
童子推开我的手,“大人,不疼的。”
我淡淡一笑,“那很好。”我理了理裙摆,走向木架,手指拂过一盏盏灯,“啧,这木架是多久没擦了,上面全是灰。我此番来,是想询问你些事。”
“大人请问。”
我停到一盏灯前,灯前的纸条上写着,青山籍,子衿,墨色有些不同,我掩住眼底的光,转过身去对童子一笑,手悄悄蹭了那纸条一下。
“上次你说青山只找到九尾黑狐的一截断尾,我看过古籍,说九尾黑狐的断尾尚有灵识,若我带着它,说不定还能认认那红衣少年。那么,你把那断尾送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