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后院中央的空地上，用扇柄抵着额头，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未央那日的阵法起手势，然后伸出右手，挽了个手花，一个莲花阵法开启，幽深隧道现出。

刚打开隧道，一个灰扑扑的身影迎面而来，我用三根手指将玉骨扇柄一转，别在了腰上，然后伸手将那灰扑扑的身影一拉。

御清河堪堪在我身边站稳后，脸红了红，红了又红。

“……大人！”

御清河一身灰色布衣，挽发的簪子也成了灰色布条，明显是被未央同化，只差个“未央府造”的盖章表明他是未央府的一份子了。

不过衣服再朴素，御清河仍是端正的挽好发髻，脸庞十分白净，衬得眉间红痣愈发灼人。

我转开视线，轻轻笑:“御清河，怎么跟未央住久了，你也变得像个灰老鼠一般？”

御清河低下头没回答，我想他从来都是天之骄子，单解衣的得意门生，自然比一般人清高得多，又转移了话题。

“嗯……说实在的，你穿这身倒有些让我感觉熟悉，可惜我记忆一向不好。你在自修法术？”

御清河闷闷回道:“臣下愚钝，不得要塞。”

嗯，御清河是云都著名的书痴，想来学习这方面就未曾落在他人之后，我这番说辞，应是伤了他自尊心了，我想了想，又夸奖他:“你学东西倒是蛮快的。不过你从前为何只学了武功，仙法却一点基础也没有呢？”

御清河又憋了许久，才慢吞吞回道:“学……学过的。蒹葭城贫瘠，少有修仙人士来往，臣偶然在一白毛道士处购得一书，结果是假、假的。”只是声音越说越小。

我怔愣一晌，继而肩头止不住的耸动，“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

我从前只知御清河棱角太刻薄，在云都那种权贵聚集之地仍不懂得处事圆滑，不像我一般混的如鱼得水，现在才发觉他其实也是如此单纯。

我继续夸御清河:“御清河你也太缺心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御清河有些失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