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荣伫立亭中,看卫翕匆匆离去,久久不语,直至卫翕的身影消失于那白粉葱茏间。
忽地道一声,“翕娘~”只得自己听。
杨癸凑上前,“爷,范二来信。”呈上拇指大小的竹筒,接着说道,“纵火之人已找到,不过,被人割下头颅。”
笼川为达官贵人出没之地,凭空出现具无头尸体第二天就被人发现,他们能轻易找到此人,显然,背后之人根本不怕他们找到。
杀人灭口,不留半点破绽。
不外乎就那几位,查不到也无妨。时荣划开竹筒的漆封,拿出里边儿的密信。
一目十行,快速看完。
行至亭中,杨癸提走火炉上的铜锅,时荣将密信掷下,呼的燃起来,白纸黑烟。
“走。”
两人离开出岫台。
齐夫人等人被女婢引至东皋堂,端了茶水糕点上来。齐夫人性急,问女婢道,“郡主何时来?”
女婢弓腰答道,“郡主即可就来,齐夫人可稍作歇息。”
不说还好,一说歇息,齐夫人干脆站了起来,“我怎坐的住。”在屋内来回走。
随着一道的李中林暗暗心道,“远济齐夫人真乃名不虚传也,果真是个风风火火的急性子。”
齐夫人原砦州人士,当年齐冀将军行军砦州,平反贼的中途被偷袭,胸口中刀。当时尚在山野间,又是急行军,无大夫无草药。
众将士四散找人,恰好找到正在山上砍柴的齐夫人,本想让她带路去找大夫,谁知齐夫人将柴火、斧子一扔,扯了路边不知名的野草,放嘴里嚼巴嚼巴。
上来一把拔了齐冀将军胸口上的匕首,一系列的动作快的让周遭的将士皆没反应过来,等大家回神,人家扯了衣裳把伤口都包扎好了。
后来,齐冀便带齐夫人回了临安城,告知双亲,娶了齐夫人。
由此,关于齐夫人的“传说”在临安城里流传开来,连圣上都有所耳闻。
齐佩佩看不过眼,“母亲,您快些坐下。”她跪坐不动,压低声音朝齐夫人道。
“佩儿,娘亲怎坐的住,你莫劝我。”来回走着,不住往屋外打望,嘴里念念叨叨,“卫翕怎还不来,怎还不来……”
眼睛一亮,身子犹被施了定身咒。
来了!
快步朝卫翕走来,边走边喊道,“郡主,你可要救救我家二郎啊。”
卫翕被齐夫人吓了一跳,“怎么了,齐二哥出甚事了?”
她不过病了两日,怎么齐兆便出事了。接住齐夫人双臂,“夫人莫急,我们先进去再细说。”
莫急,她怎能不急,多捱一刻,我儿便在天牢里多受一刻的罪。
齐夫人的手反抓住卫翕的手臂,“郡主,你可要救救二郎,平日里你们关系最最要好了。”
“母亲!”齐佩佩呵道。齐夫人、卫翕皆愣住,从未见过齐佩佩这般疾言厉色。
急的齐佩佩都站了起来,“慎言!翕娘是与我要好,不是二哥!”
翕娘乃未嫁之女,怎会同外男要好,若传了出去,教她以后如何嫁人。
齐夫人性子虽急,却也不傻,经齐佩佩一提,脑子便转过弯来,“对对对,刚才是我讲岔了,郡主是同我家佩佩交好。”歉然看着卫翕。
“无事,夫人无心之言。”齐夫人是长辈,又是苏嬷的儿媳,佩佩的母亲,她怎会计较。
有卫翕开口,方才之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