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卫翕进到春山轩,开始挨个儿给她介绍,这是大嫂,这是二嫂,这是……
眼花缭乱。
最后,齐夫人拉着卫翕走到齐鹤桌案前。
齐鹤早已起身,朝卫翕行礼,“郡主。”
“齐七哥。”和她打过几次照面,不熟。
齐鹤从小练武,读兵书,洁身自好,从不去平康坊等地方,后被选为太子亲卫,更是同她玩儿不到一块儿去。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说话。卫翕奇怪,齐夫人怎还不走,她想坐自己位置上去。
齐夫人怎会让气氛冷下去,“欸,我家七郎年少有为,十二三的年岁便进宫做了太子亲卫,如今……”
一番夸赞,哪怕冷脸如齐鹤,也忍不住红了耳根。实在受不住,“母亲,快些让郡主入席吧。”
齐夫人意犹未尽住了嘴,放卫翕入座。
裙幅散开,背靠凭几,卫翕仍觉莫名其妙,未想通其关窍,拉过齐佩佩咬耳朵,“佩佩,最近夫人可是受什么刺激了?”
齐佩佩难为情道,“昨儿个母亲去忠敬伯夫人的茶会,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发生何事?”
“是五嫂嫂、六嫂嫂陪母亲去的,我不知道茶会上发生了何事。”母亲的脾气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她哪里会去追根究底。
卫翕摩挲指腹,压下心底的怪异,“佩佩,这几日事情繁多,还……”只听传来一句,打断了卫翕的话,“郡主一坐下便同小妹说悄悄话儿,真是亲近。”
说话的人坐在卫翕的对面,刚刚齐夫人介绍过,是齐兆的妻,蒋惠如。
“不知郡主同小妹说的甚,能否说来大家一起听听。”
卫翕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二嫂,话语里竟有敌意。
既然来者不善,她也不必给面子。
“二嫂刚刚也说了,是我同佩佩的悄悄话,怎能广而告之。”
蒋惠如才不想听两人悄悄说甚,脸上挂着笑,“听闻是郡主救了我家二爷,妾先饮一杯,聊表谢意。”
说罢,端起酒盏仰脖喝下,看着不像是同她有怨的样子。
卫翕虚虚抿了口,勉强回了蒋惠如。
齐夫人同她说话,卫翕听得囫囵,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些甚。脑子里嗡嗡的,不堪其扰,卫翕开口,“怎不见齐二哥?”
此言一出,卫翕清晰感受到一道目光刺在自己身上。
“嗳,瞧我着记性。”齐夫人一拍大腿,“二郎临时有事,特意留了话给我,说是卯时前回来,亲谢郡主搭救之恩。”
这下,卫翕觉得刺在身上的眼光更锋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