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爵来迟。”
独孤泊如起身相迎,卫翕不好再坐着,跟着起身。
“不迟,到了就好。”
独孤泊如似乎见了这个叫应爵很开心,卫翕察觉到他的语速比平常快上两分。
正要坐下,独孤泊如点了她,“这位是绥阳郡主,安乐侯之女……”
卫翕应和般笑笑。
“你的妹妹。”独孤泊如话毕。
卫翕愣住。
“再见翕娘,已是亭亭少女。”拱手执礼,“我姓卫,单名瓒,字应爵,你的阿兄。”正式见过。
卫翕回礼,有样学样,“好巧,我也姓卫,单名翕,无字,你的妹妹。”
两人相视一笑。
不久之前,齐兆在她面前提及卫瓒,想不到他真随卫延一道回临安。
三人坐下,卫翕才好生打量了阿兄一番。
越看,越觉得有些面熟。
在她的印象里,卫瓒从未到过临安,他们应该从未见过面才是。
“大哥,我们是不是见过?”不由问出。
卫瓒眼神闪烁,当即笑着答道,“这难道就是一见如故。”
那就是从未见过了,卫翕心下疑惑,明明就感觉很熟悉。
难不成,在梦里见过?
卫翕细下想,可能性极大。
梦中的她因未出宫,错过了卫瓒。在宫宴上顺安帝为卫延接风时,卫瓒坐在某张桌案后,那时或许她的眼神曾在他身上流连,只是她不知道他是谁。
谁知道呢。
今日,卫翕想喝醉,好好醉一场。
因为高兴,她多了个阿兄,而且这位哥哥非常、极其,合她性子。
他从霁州洮南至临安,绕道过六州之地才至临安。江湖传闻,坊间趣事,连绵不绝。
听得她,心生艳羡。
她也想同他一般,吃谷州的米,捕蛉州的荧石虫,跑全州的草场,在昌州接生马崽,穿楚州天堑,于东州跃鲫湖泛舟。
游遍山川湖海。
“哥哥,我也想,想出去呐。”
卫翕喝得说话大舌头,整张小脸儿红彤彤,醉眼朦胧。
卫瓒喝的不比卫翕少,却面色如常,“想去,去便是。”轻描淡写,不足道。
“啪——!”卫翕一巴掌拍桌上,大喝,“说的好,去就是了。”
话未说完,一脑袋“嘭——”地砸桌上,叽里咕噜嘟嘟囔囔,细若蚊吟,话说得囫囵,让人听不真切。
可我被关起来,走不了。
想着想着,卫翕哭了起来,活像撒酒疯。
连滚带爬,从卫瓒的衣摆一路往上抓,最后环住他的腰,扬起满是眼泪儿鼻涕儿的小脸儿,“哥哥,你,你带翕儿走吧。”傻笑两下,在卫瓒的怀里蹭了蹭。
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