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
卫翕轻轻环住太后的腰,在她怀里赖一会儿。
“翕儿是怎么了?”太后故意提起语调,让自己说话显得有力气些。
卫翕的脑袋只在太后的肩头上碾碾,没怎么。
其实,她就是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陪陪太后。
陪太后说会儿子话,太后便面带倦容,她累了。
扶她躺下,卫翕拢过元姑姑,一旁道,“姑姑,惠婕妤与朝阳公主是否有干系?”
元姑姑被卫翕的话吓了一跳,显然是没料到,很快镇定下来。“郡主怎会如此问?”
“难道没关系吗?”卫翕一瞬不瞬盯着元姑姑,“那为何惠婕妤与朝阳公主的面容有六成相似。”
“郡主是如何知晓,惠婕妤与公主容貌相似?”元姑姑惊疑,朝阳公主从未留存过画像。
卫翕轻笑,“这般说,姑姑是承认惠婕妤同朝阳公主有干系了。”
然而出乎意料,“没有。”元姑姑斩钉截铁道,“若真论起来,也就眉眼有点相似罢了。世上相似之人多的是。”
否认的干脆利落,教卫翕有些迷茫,难道她猜错了?
“郡主现在可以回答老奴,究竟是从哪里知晓惠婕妤与公主容貌相似的?”语气里带着罕见的急切。
“姑姑莫要紧张,翕儿瞎猜的。”
元姑姑不信,“真的?”
卫翕无比诚挚的点头,“真的,翕儿以项上人头担保。我私下里打听过,问及太后病起缘由。素衣说,太后是在接见惠婕妤之后病倒的,问姑姑,姑姑您说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
有时太后认不清人,曾误将我认成朝阳公主。翕儿去见过惠婕妤,只晓得她是个美人,唯一注意到的,是她会舞剑,最擅长的剑舞是由朝阳公主的‘八百里穿云’演变而来。
翕儿以此,便试着问一问姑姑。”
说的有理由据,元姑姑是又气又笑。气的是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姑娘算计自己,笑是欣慰,自己呵护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不再是只懂得调皮捣蛋。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老奴能告诉郡主的就是,惠婕妤同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这句话定了卫翕的心,若惠婕妤真与朝阳公主有关系,她还不晓得该做甚。
“太后的病是心病,一些事她一直藏在心底,无法释怀。所以,郡主不要太过忧心,好好陪着太后就行了。”
“翕儿知道了。”
蔚然扶着卫翕坐在胡床上,腰后垫了软软的被褥,脚边升有暖暖的碳炉。
卫翕望着窗棂上的海棠映花,手里捏着书册,一页未翻。
良久,舒了口气。
太后她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探究了。
她永远相信,太后是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不会害她。就算知晓了有关朝阳公主的事,她也解不开太后的心结。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惹得太后不快。